常京桐回神后手当即一抖,那纸片便再次落了地,发出的细碎响动隐没在城市夜晚的白噪音背景里,却平白让常京桐心头一颤。
她第一反应起身,噔噔噔地退到了大厅里,离那玄关地面上的纸片隔开距离后,僵立了片刻,这才浑身无力地坐下。
屋子里还没开灯,常京桐瘫坐了片刻,才有了重回人间的感觉,但她心里有个蛮横的直觉,竟然觉得这些事情还没完。
不管这张纸片到底是什么来路,以它的力量,好像触不触碰它和它放不放过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双眼睛,常京桐几乎当即就想到了疗养院内目光阴冷的医生和学校里性子倨傲的俞平。对于这两个人,常京桐心里有个离谱的猜想,她怀疑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她甚至在警局里因为愤怒失了冷静进而出言试探,但该说不说,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可是常京桐心里还是无法抛却这个念头。一是这纸片带来的一切本来就荒诞无理,而俞平和医生的行事作风都非常相似,全都是狠厉傲慢的性子搭配与其不符的生硬行事作风。
医生明明对动她脑子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但不仅仅是她,连那几份被她翻阅的病历本上都显示不是他动的手。医生每次都好似走在了她的前头,但却从没有做任何防备的手段,而是一直在走一个生硬的程序,只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后才能动手。
明明在疗养院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作为医院里的小头目,要是心里有猜忌,那就直接动手好了,但他却没有,反而浪费时间蹲守,像是在遵循某个死板的规则。
俞平的行事作风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明明被她屡次在小竹林里撞见,却从来没有想过换个地方见人。如果光明社要稳妥隐蔽行事,没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小竹林里等她抓包,而且他每次接触常京桐,说话行事总给她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俞平浪费时间和她打交道,要说有什么进展,那也不过是让他在常京桐的怀疑名单上更近一步罢了,但常京桐在接过俞平提供的联谊邀请函时,却忽然意识到,这会不会就是对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