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徽七年,农历七月初一;相传此日乃前古上圣圣诞;是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祭祀这位统一诸部,征伐山海的上古人皇。
同时,亦是仙门道院,每十年一届招收门徒之期。
宽上百里的澜江,波涛汹涌;三层楼船在其中,都如一叶扁舟般的渺小。
纪缘身边带着‘小煞星’’殷瑶儿,负手站在甲板上,默默看着滚滚波涛。
殷瑶儿,正是之前街上骑着紫烟驹横冲直撞的那个金冠锦服的少年。
也是再见她时,纪缘才知这‘小煞星’是个女孩儿,难怪会叫‘瑶儿’这么娘炮的名字。
“什么狗屁陈家千斛大楼船,垃圾,我都快坐吐了,怎么还不到?”
“闭嘴!”纪缘脸一沉。
他们此行,乘的是陈海家的楼船渡江,虽然这楼船确实有些晕,也行的很慢,但人家都不收钱,你还好意思骂骂咧咧?
殷瑶儿面色发白,嘴里骂骂咧咧:“纪二娃,你站那么远干什么?狗东西,赶紧扶我!!”
纪缘蓦的转头,眼神冷冷看着她。
“看什么?你不服啊?狗奴…啊!”殷瑶儿话音未落,衣领已被纪缘攥起。
整个身子都被提了起来,她在空中,不住的伸胳膊蹬腿挣扎:“你…你放开我!”
“别再瞎叭叭,给我安静点,不然我给你扔下去,信不信?”
殷瑶儿看着脚下滚滚波涛,甚至能感受浪花溅在身上水滴,她吓得脸色煞白:“不不不,不要,我最怕水了。”
“哼!”纪缘松开了手,将她放回甲板。
“还有,我警告你,不能叫我二娃。”
殷瑶儿眼神怨毒的看向纪缘背影。
她伸着脚虚比划了下,试图一脚将纪缘踹下船去。
但又顾及着他的‘神力’,最终做罢,冷哼:“叫你二娃怎么了?我还叫陈海大嘎呢!”
“是不是,陈小嘎。”
此时,刚从船舱走出的陈海和煦面色一僵,脸颊抽动。
纪缘也禁不住的扯嘴笑了。
如果没记错,按泾州方言,‘嘎’是牛牛的意思,他心里顿时平衡多了。
原来这‘仙学世家’,竟也跟乡人般,信贱名儿好养活啊。
这时,纪缘见船工们抬着大木桶走出船舱,将一桶桶煮熟的糯米饭,倒入江水滚滚波涛中。
“这是干什么?”
“相传江中有鼋君,其乃龙宫太子;每逢大船渡江,或逢年过节,必要奉以贡品,以养鼋君麾下水族。”陈海解释。
说来也怪,那一斗斗糯米饭倒下去。
波涛汹涌,浪花滔天的江面竟瞬间风平浪静。
隐约能见水下鱼群不时翻着白肚皮,映日光明,一闪而过,在分食糯米。
“噫?果然不晃了欸!!”殷瑶儿惊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