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汉东本省的那些家具厂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停产的停产,关门的关门。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作为上游的木材加工厂,自然也就跟着面临寿终正寝的命运。
“虽然现在厂子没有彻底解体,但年轻些的都想办法自寻出路了,我结合报纸上,还有广播里的一些报道。
发现国家发展的大趋势就是如此,以后大锅饭没得混了,所以像你当初果断些很对,就是赶早不赶晚。”
听了儿子的话,周云盛心里很难过。
一辈子都是嚼着大锅饭过来的,一下子改革了,那种感觉就像抽走了他的青葱岁月。
他不甘心,“最近几年广播里常说,企业改革要经历阵痛,你们单位就不打算再挺一挺?”
周来倒也听到过一些议论,“头们说正在加紧和香江商人洽谈,看能不能谈成合资。
要是谈不成的话,就连地皮带工厂一起卖给富商,然后用这笔钱在郊区选址,说是要重打锣鼓另开张。”
周云盛有些激动,“那不成卖国了吗?”
“伯父,香江原本就是我们国家的,回归是迟早的事,不涉及卖国问题,往长远了看,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过……”
周乔顿了顿,“我认为听听前半句就得了,后半句大可不必信。”
周来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厂子一卖,上面会对领导们有新的任命安排,谁还有闲心张罗这种事呢。
况且这两年压了不少职工医药费没报,还有工人工资等等,再付一些买断工龄钱,剩下那些也不够再办新厂的,除非筹钱集资,可问题是谁敢参与啊。”
周云盛接连叹气,他始终不明白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