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步进来,脸上挂着冷笑,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不悦和讥讽。
温容连忙从榻上下来,跪拜在地,急中生智寻了个借口:“太后恕罪,实在是臣妾感染风寒,有心无力,又怕衣衫不整过于失礼,这才耽搁了些许时间宽衣。”
“是吗?”
太后仿佛并不信,目光如炬地在宫中扫视一圈后,骤然发问:“既然皇后不舒服,宫里怎么也没个人伺候?莫非是那群该死的奴才玩忽职守?”
她还记挂着刚才被宫女们拦在门外的不快,正要让人把她们带下去发落,面前跪着的女人突然直起身,语气轻柔却坚定有力:“回太后,是臣妾不让她们打扰的,如果冲撞了您,还请您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温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后自然不便再发作,省得落人口舌。
但如此一来,她心中的愤懑之气无处发泄,正要随便挑个温容身上的刺,忽而瞥见她脖间的一抹嫣红,脸色大变,厉声质问道:“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温容惊了一跳,下意识摸去,只摸到一片灼热。
她立刻意识到裴寒瑾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惩罚她一开始拒绝他!
心里把他骂个半死,她深知这事决不能露出端倪,于是迅速收敛神色,低头看了一眼后,表情由疑惑转为了然:“回太后,是臣妾身边医女的偏方,说是刮刮痧就能尽快去热,加快风寒痊愈。”
“当真?”
隔着一段距离,太后隐隐约约其实看得并不太真切,她本能觉得不对劲,又实在想不出深宫之中,究竟有何人胆大包天,敢和皇后有染。
“回太后,的确是奴婢家里的偏方!”
医女忙不迭出来作证。
证据确凿,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