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的苦味弥漫在坤宁宫中,与殿内奢华的熏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气味。
裴寒瑾站在一旁,看着李茉将黑乎乎的药汁一点点喂进温容的口中。温容的脸烧得通红,眉头紧锁,嘴唇干裂,即使昏迷中也透露出痛苦。
“娘娘……喝药了……”李茉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颤抖,她小心翼翼地将药匙送到温容唇边,可温容牙关紧闭,药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沾湿了绣着金线的枕巾。
“这样不行。”裴寒瑾眉头紧锁,他接过李茉手中的药碗和药匙,“我来。”
李茉有些犹豫,“王爷,这……”
“无妨。”裴寒瑾语气坚定,他用指腹轻轻摩挲温容的唇角,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温容的嘴唇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了他的指尖。裴寒瑾的心猛地一沉,他将药匙再次送到温容唇边,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将药汁一点点灌进去。
温容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药汁灌进去后,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裴寒瑾的动作更加轻柔,他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直到温容将一小碗药全部喝下去。
看着温容苍白的脸色,裴寒瑾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将药碗递给李茉,沉声道:“再去煎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