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何言,叔父视我如己出,我亦视叔父为亲父。”
“今叔父尸骨未寒,留下遗孀,却被曹贼所辱,他如此辱我叔父,绣安肯认贼作父?”
“方才帐内之言,不过假意逢迎,岂可当真!”
见张绣如此坚定,贾诩亦不再劝,只是笑道:
“即是如此,将军便依计划,今夜照旧攻击曹操中军就是!”
张绣闻言,却是眉头紧皱道:
“可是先生,我军计策已被秦瑱识破,曹军安能没有防备?”
“将军此言缪矣!”
贾诩眸中闪过一丝精芒道:
“老朽此计,要害之处只在曹操一人!”
“如今我军位于中军,可直取曹操大帐!”
“便是那秦瑱智谋通天,只要曹操不移营垒,对我军便没有影响!”
“而今之势,虽被秦瑱看出倪端,曹操却并未移营。”
“可见是秦瑱发现倪端,曹操却不肯信,由此使得秦瑱离营相逼,并非曹操主动驱逐。”
“方才曹操之所以要见将军,就是因为曹操心中起疑,却又不够坚定,妄图探知将军之意!”
“好在将军机变通达,未使曹操生疑。”
“因而若将军要反,正当今夜行事,不然无论是秦瑱归营,还是曹操醒悟,将军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此处,贾诩便拱手道:
“事不宜迟,将军当快快准备酒宴,待得今夜酒过三巡,便是破曹之时!”
张绣听了贾诩的分析,顿时连连点头道:
“先生所言不差,绣当依计行事!”
说着,又是不禁轻笑出声道:
“可怜曹操空有秦瑱辅佐,却不能尽信之,该当一败!”
贾诩闻之,亦是幽幽一叹道:
“惜哉秦子瑄此人天下奇才,曹操多疑成性,不可用之!”
“若使明主得此人,必可安天下,定乱世!”
面对贾诩对秦瑱的夸赞,张绣不由奇道:
“那秦瑱我也见过,当真有贾公所言这么厉害?”
贾诩听得摇头一笑道:
“厉害,何止厉害!”
“此人心思之深,简直令人畏惧啊!”
“将军试想,我等行事至今,已经过去几日,我等可从曹营之内听到半点风声?”
“若曹操肯信此人,悄然移营,在中军设下埋伏,则将军一反,登时便会化作一堆白骨!”
“他明知我军要反,却一言不发,只是悄悄将此事告知曹操,便是存心要让曹操除掉将军以为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