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扬有问,但说无妨,备若能解答,自无不告之理!”
可刘普见状,却惧刘晔冒犯刘备,忙道:“竖子无礼,玄德远来,尚未飨食,哪里又来诸多问话!”
刘晔一听,便对刘普笑道:
“父亲不知,孩儿心中有惑,不得其解,唯叔父一人可解,现在不问,来日叔父去了,又寻何人问来?”
刘备见其这般,自对刘普笑道:“兄勿怒也,我见子扬,心中甚喜,若其有问,自当答之。”
说罢他就看向了刘晔:“子扬但问无妨!”
刘晔看着刘备,不由暗自点头,笑问道:“若要问话,叔父须先答小侄一事,我闻叔父此番南下带有数千兵马,可是欲取合肥?”
刘备见其一口说出自己目标,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吾此次南下,正欲取合肥!”
可他一说罢,刘晔便露齿一笑道:
“若是如此,那就怪了,小侄久闻叔父仁厚之名,昔日在徐州时,甚重百姓。”
“后听天子传诏,故而南下讨之。”
“小侄思虑袁术为谋篡逆贼,是该伐之。”
“然则此次讨伐袁术,却非独有叔父一家,尚有孙策、吕布两家齐至。”
“按理来说,三家共至,乃是友军,何以一入寿春,便即生难?”
“那孙策率兵前来,却被叔父与吕布败于寿春,此何故也?”
“若是欲讨袁术,自应合力共进,若叔父果无私心,便应结交两家,方可成大事!”
“为何大事未定,叔父便倒戈相攻,此举可合乎仁义之道?”
刘晔这话一说出来,刘备便是面色一沉。
他本以为刘晔这小子会问些普通问题。
没想到刘晔的问题如此尖锐。
而刘普顿时两眼一瞪,怒视刘晔道:“家国大事,岂是孺子可言,当真无礼,退下!”
虽见其恼怒,刘晔却也不惧,只是看向刘备笑道:“不知叔父可否解答小侄之惑?”
刘备见之,自是无言以对,三家相攻,自有龌龊,他当然不可能直接相告。
但他自也不能因此怪罪,故而一时间沉默不语,不由看向了秦瑱。
秦瑱见状,顿时起身道:
“公子若问此事,明公不便回之,不妨由在下解答如何?”
他早就看出刘晔表现有点不对,心知这小子必然是想激怒刘备来试探刘备的度量。
见得刘备眼神,便知该自己出场。
当下不等刘晔回应,即开口道:
“若谈起此事,实则我军也甚愧之,只因我军南下,乃为讨贼而来,一心为公,绝无私心。”
“奈何我军如此,孙策却不如此,他自江东而来,连取诸城,见我军攻至寿春,心惧寿春为我军所取,竟弃合肥而北上,欲与我军争抢。”
“我军见此,自无意与之交恶,一心取城。”
“不想寿春城陷之后,孙策见城内无粮,又听后方乱起,以为我军算计,便欲求吕布进攻我军!”
“幸得我军与吕布交好,提前告知诸事。”
“我军虽不欲与之为难,却只得被动防御,见孙策一意孤行,强攻寿春,不得已而相攻!”
“确如公子所言,倒戈相攻不合仁义之理,但错不单在我军!”
“总不能听得孙策发难,我军还需上去送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