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梅玉立优点不多,唯有一点,模样生的俊俏,天生面白少须。
眼下又值深夜,秦瑱偏偏独唤他前来会见,还不让他人知晓。
若不是要睡他,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念及于此,可算是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地,不禁哀叹苦哉,好不容易脱得性命,如今竟要沦落到卖沟子的境地!
看秦瑱那八尺之躯,若是强迫与他,又当如何是好?
便是强迫也罢,关键是这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如此思绪之下,正是让他犹豫不绝,不敢再进。
岂料这时营帐之内,却响起一颇具威严之声道:“可是梅玉立来了?即到帐前,何不进来?”
此声一响,自是让梅成身子一颤,当下一咬牙便进入了帐中。
只不过入得营帐之后,却见并无他所想象的诸多情景,只有秦瑱端坐其内,身姿挺直,似乎在处理公务。
梅成见状,把心一横,便上前行礼道:
“末将梅成,见过军师!”
说罢,他便挺着身子,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可秦瑱对此,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抬头扫了他一眼,便吐出了一个“坐”字。
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举动。
梅成见他如此,自是身体僵直,四下打量了一番,寻了个一个垫子坐在了帐内一角。
他自是想要离秦瑱远一些。
可他刚一坐下,秦瑱便抬头道:“坐得那么远作甚,过来!”
梅成见之,心中便是一酸,但觉屈辱万分,只得慢步来到了秦瑱身边,准备坐到秦瑱旁边。
然则他刚一靠近,秦瑱又是眉头一挑道:
“汝欲与吾同座?”
看着秦瑱眉头一挑,梅成就是一阵胆颤,不知自己到底何处不对,思来想去,瞄准了秦瑱对面的位置,急忙上去坐了下来。
这回他坐下之后,秦瑱方才再度低下头去,一边处理公务一边道:
“可知吾此番唤汝前来何事?”
梅成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开始思考。
方才他以为秦瑱是想要睡他,可见秦瑱这模样似乎对他毫无兴趣。
既不是要为一些苟且之事,又如此深夜唤他单独前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秦瑱有重任叫他去做!而且这件事还得瞒着所有人进行!
想到此处,他顿时转忧为喜,急忙下拜道:“军师定有重托,但有用到小人之处,在下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他这人最怕的就是没机会,眼下有表现的机会,自然极力表现自己。
而他一下拜,秦瑱便即抬起头来,抽出了毛笔的杂须,笑道:“你倒是个聪明人!”
说着,他又看向了手上的毛笔道:
“只可惜聪明用错了地方!”
“可知昔日吾为何要说汝脑后生有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