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举起双手,在高过头顶的位置摆出一个胳膊弯曲的姿势。这种充满力量感的动作,通常是健男用来炫耀肌肉和表现强壮的最明显招牌,但是此刻在少女身上,只有肱二头肌的部位,略微向上膨胀了一点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是一个身材娇小,充满柔和美感的女孩。
重重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大房间里带起一阵隆隆的回响。
“真是一个麻烦透顶的家伙……”
望着少女消失的方向,富兰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从右眼上取下单镜片,用一块洁白的丝帕认真地擦拭着。口里漫不经心地说道:“维维安娜,现在你可以出来了。”
旁边装饰着金雀花图案的侧门,轻轻松开了指头大小的一条缝。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眼睛,紧张而畏惧的向外来回扫视着。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危险,空气中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陌生气息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板,从狭窄的小空间里慢慢走出来。
这是一个带有旧时代白俄血统的高大男子。宽阔的方脸膛上密布着筋络分明的肌肉,淡金色的短发像板刷一样高高竖起。他很壮实,全是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赤裸的胳膊上一条条肌肉虬结着,爬满了不住跳动的青筋。若单以体积计算,坐在沙发上的富兰克恐怕还不到他的三分之一。
他穿着一套特大尺码的黑色战斗服。由于天气炎热,上衣的扣子半敞着,可以清楚地看见:发达得胸肌表面,戴着一副有粉红色透明花边的丝制胸罩。腰部长裤最上端的边缘部分,露出两根斜搭在胯骨上同样色调的精巧细绳。
壮男战战兢兢地小跑到沙发边上,把粗壮的脑袋紧紧偎依在富兰克怀里,像受惊的猫眯一样来回摩挲着。用甜得发糯的声音轻轻问道:“那个……我哥哥,他走了吗?”
“我花了两百万,终于把他送出了这扇门。”想起支票上那一长串触目惊心的“零”,富兰克忍不住一阵肉疼。他伸出纤长白晰的手,直接从男子的漂亮的粉红胸罩里插了进去,用力摸捏着那块像钢铁一样坚硬的胸肌。
富兰克微笑着低下头,望着那张充满阳刚线条的厚嘴唇,似乎是在欣赏,又好像是在犹豫。过了很久,才在男子可怜巴巴的期盼目光中,闭上双眼,俯下身子,重重吻了上去。
紧密揉合在一起的双唇,刺激着男子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灰色眼眸里燃烧着炽热的熊熊火焰,他忽然象头发情的母豹一样扑了过来,冲力大得直接将富兰克按在了沙发上。
轻巧的关门声消失了很久,脸色灰白得死人还要难看,像食物中毒者一样的富兰克,才从已经被压得凹陷进去的沙发上挣扎着爬起。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对准掀开盖子的马桶,“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维维安娜和泰森,是一对孪生兄妹。
由于辐射的关系,他们在胎儿时期就发育不良。母体的病变使他们成为恐怖的连体婴儿。强壮的维维安娜吸收了大量本属于自己的营养,造成泰森营养不足。更糟糕的是,连体共生使两个性别分属男女的大脑,出现极其混乱的思维状态。这种现象一直维持到他们出生。
一个费迪南德家族的雇佣兵,在荒野上捡到了被直接抛弃的连生兄妹。也许是出于本能的怜悯,佣兵把这对怪异的孩子带回了家。在一个没有执照的黑诊所里,某个技术蹵脚的半调子医生,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直接用手术刀把两个孩子分割开来。这种本该致命的粗野行为却没有让他们死亡。生命力旺盛的他们在诊所里呆了半个月,依靠老佣兵从流民妇女那里弄来的母乳,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