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夺取自己身体器官可怕的折磨。
虽然,这并不致命。
安东尼奥再次用高超的手术技巧证明,他在人体结构学方面的造诣的确比某些医生强得多。把带着温热气息的生殖器扔进旁边早已准备好的营养液里浸泡着,他掸了掸指甲上的血,双手浸在一只盛满净水的银盆里,缓慢而仔细地撮揉着皮肤表面干凝的血液。直到手掌光洁如初,重新散发出白净本色的时候,这才拎起湿漉漉的手在半空抖了抖,拿起一块干燥毛巾仔细认真地擦拭着。
走到办公室前,按下桌面上的呼叫器。几秒钟后,被铁皮包裹的沉重房门,轻轻向内敞开一丝缝隙。两名身穿黑制服的男仆顺序走进,带着脸上恭敬的神情,垂手站在门边。
“把少爷送进治疗舱,用最好的修复液。”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安东尼奥的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城堡底层,有一套重金购置的医用治疗舱。利用生物促长技术配置的特殊营养液,可以在短时间内修复所有缺失的身体部位。
安东尼奥不想要富兰克的命,他只是在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和权力,用比较特殊方法教训儿子。
当两名男侍拖着奄奄一息的富兰克走出房间,把沉重的门壁轻轻关合的时候,安东尼奥忽然觉得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阿雷桑德罗家族的惩罚手段的确很特别。呵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父亲对亲生儿子的教育方式。”
忽然,从距离沙发不远的立柜阴影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年轻人。从领口外翻出来的衬衫硬领,与他的皮肤一样白得刺眼。
安东尼奥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颤,满是横肉的脸上随即露出不悦的神情。他抿了一口酒,没有发作,头也不回地说道:“看戏就看戏,随便发表评论不是个好习惯。想喝酒的话,自己去倒。”
年轻人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拔掉软木塞的酒瓶,在精致的高脚玻璃杯中倒入差不多三分之一左右的酒液。
他的个头很高,却很削瘦。身上的黑外套质地华贵,裁剪熨帖合体,手工精致。靠近胸袋的位置,用银色丝线绣着一枚小巧的柳扬的声音说道:“怎么,你打算把原本属于富兰克的东西,装在自己身上?”
“他是我的儿子。我给了他生命,给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权利。他就是我种在花园里的一棵树,我只不过是按时收取一些健康的器官,用于更换自己体内已经衰老的部分。借助惩罚的名义,还能够让他逐渐膨胀的野心稍微收敛一些。让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明白——谁才是这座城堡里真正的主人。他必须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他永远都是一颗被我当作排泄物射出去的精子,永远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安东尼奥恶狠狠地呼了口气,冷厉的目光转而瞪视在黑发青年身上:“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吧?告诉我,医生联合协会为什么要拒绝出售我订的货?难道就为了那个小小的隐月镇?你们对控制定居点之类的事情从来没有什么兴趣,为什么这次会突然出面干预?你应该给我一个能够说得通的理由,尊敬的刘宇晨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