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在流民营地长大……。我的父亲,以半公斤黑面包的价格,把我卖给营地首领。当天晚上,那个六十四岁的老头和他儿子一起强奸了我。那个时候……我刚满八岁。”
布兰琪的声音很平静,就象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营地里经常有人饿死,荒野上根本找不到食物,只有经过那些大城市和有水的定居点的时候,才能用女人和孩子作为交换,得到一些简单的吃食。雨季,可以维持我们一季的正常耕作。由于土地必须轮翻和水源问题,耕种最多只能持续一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那个时候,我从来就没有吃饱过。按照营地首领的说道:珍贵的食物只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只有那些居住在城市里,穿身没有补丁衣服的大人物,才有吃饱的资格和权力。我们平时吃得最多的东西就是面糊粥,成为首领的女人以后,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干粮的滋味儿。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尽管那只是一块用大麦混合植物根茎烘烤成的粗饼,但是那种和清寡汤粥完全不同的味道……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林翔静静地听着。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布兰琪身上,默默地听着她所讲述的故事。
“我是营地首领的玩具,他甚至把我当作对手下忠诚的一种奖励,让我陪他们过夜,任由那些男人玩弄。外人根本无法想象首领拥有的特权。他们穿着干净整洁的棉质衣服,即便是在冬天,营地每天都有人饿死的时候,他们仍然每天都享受着各种丰盛的食物。裹着粗糖炸成的油饼、扑鼻喷香的米饭、蘸着野蜂蜜的小甜饼干……只有首领和他们最亲近的人才有资格享受这些。普通流民死了也就死了,荒野上到处都是孤独的流浪者,只要能够加入营地得到一碗面糊粥,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说到这里,布兰琪的面色一片惨然,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首领拥有对全营人生杀统治的绝对权力。按照规矩,所有怀孕的女人,每天都必须分出一定数量的乳汁做成奶酪。这种特殊食品只有首领一个人有资格食用。为了得到更多的奶酪,他甚至下令用刚刚诞生的婴儿熬汤,喂给生产后的女人以获取更多的奶水……哈哈哈哈!吃掉自己孩子的肉,挤出更多的奶给别的男人享用……你们能够想象那种可怕的景象吗?由于挤得时候太过用力,乳汁里都带着血丝,做出来的奶酪也会变成粉红色。这种连上帝看了也会为之颤抖流泪的食品,那个对全营人拥有生杀大权的老杂种,仍然每天都吃得津津有味——”
“你们为什么不逃跑?”
考伯特皱着眉头,忍不住问。作为隐月镇的原住民之一,他实在很难相信布兰琪所说的这些事情。为了藏匿这片甜水之地的秘密,除了王彪和其他几个经过挑选的强壮镇民,用镇上出产的粮食与外界进行必需的物资交换,隐月镇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完全与世隔绝。考伯特也曾听说过一些有关流民和暴民的传闻,但他从未亲眼见过。
“逃?”
神情凄然的布兰琪苦笑着摇头:“营地实行的是一种类似金字塔结构的管理模式。首领和他身边的卫队成员,可以说是拥有最高权力的顶端。他们把所有流民分成小队,队长能够得到比普通人份量更多的食物和衣服。就是在这种以利益为驱使的动力支配下,营地里每一个人,都会被隐藏在暗处的眼睛监视着。稍有异动,立刻就会被护卫队发现。对于逃跑的男人,通常会抽签决定把他卖给奴隶贩子或者直接杀掉取肉。如果是女人,下场会更惨。她们会被全营男人全部轮上一遍,关在囚笼里成为永远的玩具。”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难道就这样白白等死?”考伯特实在觉得难以理解。
“哈哈哈哈!反抗?怎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