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仰脖喝尽杯子里所有的酒,舔了舔嘴唇:“但它没有自我意识,不会叫,甚至不会吃草喝水,所有维持生命的必须举动,都必须依靠研究人员发出的声音信号来完成。由于体内缺少必要的奥克巴胺,它只能像行尸肉肉般活着。没有本能,没有意识,即便被刀子之类的锐器扎入身体,或者切割掉某一部分肢干器官,神经系统也不会产生痛觉。在孟山都的研究计划当中,“傀儡羊”实际上是一种新的转基因动物。它的研究目的是为了减少家畜活动范围,以达到在最短时间里增肉加重,从而尽快上市销售。但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参与,却使这种原本善意的物种开发,变成充满血腥和死亡的研究活动。”
“血腥和死亡?”林翔黑色的双眸中闪过一阵冰寒的光芒,尽管他已经逐渐开始习惯阿芙拉话语中那些骇人听闻的秘密,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具有特殊意义的词语,总会令他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森冷。
“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洛克菲勒基金会就已经是世界上所有分子生物学研究的中心。基金会下属的洛克菲勒研究院(现为洛克菲勒大学)三名成员、基因学家艾弗里、麦克劳德和麦卡锡,识别出基因看似从一个细菌细胞传输到另外一个细菌细胞的过程。这其实是一种利用特定方法产生基因变异的试验。用今天的眼光来看,这项源自一九四一年的技术虽然早已为旧时代各国熟知、了解,但是人们并不知道洛克菲勒家族对这项技术的实际运用程度。“傀儡羊”研制成功后的第二个星期,洛克菲勒家族就强行索取包括历次实验数据在内的所有资料,全部归入洛克菲勒大学的生物实验室。”
“阿根廷方面因为草甘膦污染造成身体伤害的人员数量仍在增加,由于洛克菲勒的授意,孟山都公司拒不承认农达系列除草剂对当地环境造成的破坏,但是他们却暗中买通当地主政者和军警系统,以“慈善救助”的名义,把伤者当中所有十二周岁以下的儿童集中运往美国。按照孟山都的说法,这些身体产生畸变和突发性生理异常的孩子,都将在洛克菲勒生物防治中心接受医治。这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幌子,实际上,整整两百六十二名儿童,全部变成了洛克菲勒研究中心的试验品。”
“他们……把那些孩子与“傀儡羊”进行基因合并?”林翔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他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联系阿芙拉的前后叙述,他多少能够猜到那些患病儿童的最终结局。
“不仅仅是傀儡羊,他们被注射了包括燃油玉米和抗农达大豆在内的多种转基因植物dna。”阿芙拉的声音很轻缓,语调却前所未有的凝重。
“把植物基因注入人体?他们,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林翔失声叫了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其中的究竟。”
阿芙拉慢慢地说:“就dna而言,这种分子在试管中是稳定的。但是它在大量繁殖的生物中却并不稳定。在活体系统当中,dna会通过变异、基因流动、重组和自然选择被修改。因此,它们很难,甚至根本就不可能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基因改造。至少,以旧时代的科学技术标准来看还不能做到这一点。傀儡羊、抗农达大豆和燃油性玉米虽然分属于不同物种类型,但它们都是利用基因技术改造出来的非自然形成物。无论洛克菲勒还是孟山都,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对它们进行族代观察筛选。我不知道他们是故意忽视这种情况,还是想要利用基因活化特性达成某种目的,总而言之,在洛克菲勒的授意下,那些因为草甘膦污染患病的儿童成为基因变异的活体基础。关于这二百六十二名儿童的相关资料,被列为洛克菲勒研究中心的核心机密。谁也不知道这些孩子究竟接受了什么样的试验,也没人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如何,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最初的异生病毒原株,正是来自他们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