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试试,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你再接着喝—”
布兰琪仍然保持身体半倾的斜靠状态,她抬起右脚,黑色高跟鞋在足尖上灵巧地来回晃荡,松散的棕色卷发顺着肩膀滚落下来,手里端着一杯刚刚倒满的威士忌,看也不看对面这个随时可能暴起的男人,连鄙夷的目光也懒得流露,干脆闭上眼睛,把所有的酒一口干尽。
侮辱!
赤裸裸的侮辱!
斯图尔特只觉得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在迅速膨胀,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自己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话。印象当中,女人应该是美丽而听话的,她们懂得如何谄媚,懂得如何让男人在床上更加舒服,懂得如何利用撒娇博取同情与呵护……然而布兰琪却不属于她们其中任何一种。她就像是一头漂亮的牡马难以驯服,又好像藏在深谷里的玫瑰散发出浓郁幽香,却浑身上下都是扎手的尖刺。妈勒个逼的,她明明只有五星寄生士的力量,我却怎么也提不起足够的杀意。
“嘭—”
连斯图尔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要开一瓶新酒?
因为赌气?
因为想要证明什么?
还是要改变自己在这个女人心目中的形象?
他已经无法找到答案,随着酒瓶液面不断缩减,备受酒精刺激的肠胃也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炽热。神经变得麻木,思维意识在短暂的清醒过后,逐渐变得混乱。松散的韧带无法绷紧肌肉形成力量,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鞋底感觉要比平常光滑得多,连连打了几个趔踤,才堪堪稳住脚步保持平衡,斜塌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两瓶威士忌,加上此前开封,被林翔等人喝掉一半的那瓶白兰地,仿佛三个高矮不一,腆着凸圆肚皮的士兵,呈不规则直线站在桌面上。悬挂在大厅顶部的圆形吊灯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光线,在所有瓶面凸起的高光部位,照耀出一片片惨白刺眼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