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的举动,使保持观望的家族成员产生了无穷勇气。一个身穿淡粉sè皱纱长裙的中年fu人傲慢地冷笑道:“他们只是一支叛军。别忘了,艾拉布劳克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比旧时代更加遥远的上古时期。贵族与叛民之间,永远不可能划上等号。如果一定要谈到什么讲和,那么他们就必须交出从卢顿家族手中夺走的一切。”
“切尔丝婶婶,恕我直言,索斯比亚已经不存在了————”
海因里希漫不经心地将双手摆在桌上,坐直身体,认真地说:“废土,不是被道德与法律框架束缚的旧世界。与绝对强悍的力量相比,所谓的贵族和家族历史根本不值一提。龙腾领展示出来的力量必须引起关注。。。。。。我非常清楚诸位对于血统和家族脉裔延续的重视,也完全能够理解属于贵族的自豪。但我们必须明白————即便是艾拉布劳克全领动员,也很难,甚至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歼所有家族联军。然而龙腾领却做到了。我们必须以一种友善非敌对的态度,看待这个来自南方的新邻居————”
切尔丝脸上一片铁青,她并非不明白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只是想利用长辈身份对海因里希羞辱一番。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恰恰适得其反。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家族成员们的目光,又慢慢聚集到族长克瑞恩身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对权力无比强烈,但是在这种公开场合却加以限制。因此。尽管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充满炽热,却仍然保持着对族中首领袖的绝对尊敬。
“龙腾领提出的主要要求是什么?”克瑞恩抿了一口甜腻的咖啡,慢慢地问。
海因里希侧过身子,从上衣口袋中mo出两张十元面额的崭新龙腾元,摆在桌面上,说:“他要求我们承认这种新货币的价值,同时废止索斯比亚元的流通。”
“这不可能————”
话音刚落,桌子对面一个面膛通红的年轻男子猛然暴跳起来,怒声咆哮:“我们手中储备的索斯比亚元整整多达六千万,随便一句话就想夺走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不,我决不接受这种狂妄至极的该死条件————”
海因里希丝毫没有在意男子充满敌意的态度,他静静地听着对方震耳yu聋的咆哮,直到叫嚷声逐渐趋于平静,才淡淡地回应道:“刚才我已经说过,索斯比亚。。。。。。完全不存在了————另外,他手上能打的牌也很多。比如,封锁来自南方的交易商路,断绝食盐供应。据我所知,以前从卢顿家族手中流入市场的新型摩托机车,其制造源头。。。。。。也同样来自南方的隐月城。”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猛砸听者脆弱的心脏。艾拉布劳克家族成员虽然彼此之间争权夺利,却也不是满脑肥肠对实际情况没有任何理解的蠢货。海因里希的这番话,已经表lu出许多超出艾拉布劳克能够承受的物资供应极限。他们必须在既得利益与未来发展两者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
克瑞恩一直没有表态,他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浓郁的咖啡香气之中。过了近五分钟,他才缓缓抬起眼皮,把深蓝sè的眼球焦点转向海因里希,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了他很久,一字一句地说:“去吧和那个年轻狂妄的小子好好谈谈。无论你带回来的消息是好是差,艾拉布劳克家族都将全部接受————”
。。。。。。
奥特城西面的广场上,数千名战俘以所在家族为区分,在空旷的场地上排列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方块形队伍。虽然算不上整齐,却也勉强能够让人分辨出最基本的纵横。
十余辆装甲卡车环绕在广场四周,数百名荷枪实弹的龙腾防卫军簇拥着它们,把各种不同口径的武器,全部指向这些手无寸铁,目光呆滞的降者。
战俘方阵对面大约五米多远的地方,竖立着数十根直接插埋进土壤的粗木桩。所有木桩上都捆绑着一名面容萎顿,神情疲倦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