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从外表判断奴隶和军属并不困难。
前者很黑,由于缺水,皮肤表面永远蒙着一层厚厚的污垢。衣衫破烂,大多数人都赤着脚。长时间营养不良,使他们看去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无论在任何人面前,永远都是唯唯诺诺,缩手蜷脚的卑微形象。
绝大部分军属都穿着灰绿色的棉质军服。这种帝国统一配的免费服装,甚至连六岁孩子的型号都有缝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细节的部分可供参考。总而言之,奴隶和军属的区别很大,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是。。。。。。在那些被抓卡车的人群当中,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奴隶的影子。
尽管已经了年纪,但在这个问题老人绝对不会弄错。
想到这里,又看看被士兵们从地下室里翻出,堆放在院子里的人皮和腌肉,老人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轮胎碾压地面碎石的粗糙声响。刹车,熄火,很多人从车跳下的动静。。。。。。几分钟后,一群新的闯入者从炸开的大门里走进,团团围站在老人面前。
人,很多。
除了两名带队的士兵,剩下的。。。。。。都是衣衫褴褛的奴隶。
相比魁梧健壮的龙腾领士兵,他们显得尤为矮、瘦弱。正如老人先前所想那样,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人穿鞋。这种属于人类正常服装之一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奢侈。每个人脚底都有厚厚一层硬茧,即便是踩在锋利的玻璃碎片,也无法造成任何划伤。天气已经变得寒冷,很多人身只披着一块薄薄的烂布,还有的人甚至也没有穿。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简单粗陋,连最基本遮羞标准都无法达到的装束。
然而,所有奴隶手都握着各自不同的武顶端削尖的木棍、粗如胳膊的g子、废墟里随处可见的螺纹钢筋、用废铁片磨成的刀子。。。。。。也许是觉得自己的武装程度还不够,有些人已经弯腰捡起散落在地面的玻璃碎片,心翼翼地捏在手里。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熊熊烈焰,他们嘴唇抿得很紧,面颊被绷直的肌肉显示出口腔内部的牙齿被紧紧咬合在一起。长时间的饥饿,使他们眼窝深陷,凸显出过于宽大的颅骨。现在,一双双眼睛投射出如同黑色暗夜中徘徊,比腐狼还要更加热切,更加疯狂的幽幽寒光。它们像锐利的刀子,像紧咬皮肤丝毫不放的蚂蝗,在所有被枪口指对的军属身游走。瞪得红,眦裂得快要出血。
“不你们不能,不能这样做”
望着这些闯进自己家中的不之客,老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骤变,挣扎着想要从地面站起,满面恐惧摇着头,朝站在旁边的军官连滚带爬猛扑过来。尚未冲近,已经被守候在附近的两名士兵赶,挥舞枪托重重砸下颌,将整个人打得仰面倒翻。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被围在院子中央的军属顿时爆出阵阵动。很多人神情激愤地想要冲出搀扶老人,然而从周围伸出,正指脑门或者胸口的突击步枪,立刻让他们明白过来在这种时候,老老实实闭嘴保持安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个站在人群中间,个头很高的中年男奴大步走前来。他的头剃得很短,颧骨很大,腰间围着一块破破烂烂,已经无法分辨出本来颜色的肮脏裹布。赤裸的身瘦骨嶙峋,显出一根根从深褐色皮肤下面凸起的肋排,右手握着一把绑有裹手的宽刃菜刀,左手紧握成拳,胳膊端还系着一条显然是用作区别身份的红色粗布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