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娜。”,少尉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发颤。
“擦擦脸,带我去后勤仓库看看。”
林翔拿起摆在桌面上的军帽,戴起”扶正,从办公桌背后走出,捡起钥匙,慢慢递回女孩面前”用丝毫不带任何变化的语调淡淡地说:,“这是你的东西。收好,别再掉了。”
三零一,是步兵二团秘书室的门牌号。
对于其中办公的四今年轻女孩来说,刚刚过去的这段时间,简直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梦。
上班时间嘻闹,吃零食,这种事情放在旧时代根本就不值一提。然而,现在却不是那个文明辉煌的世界。在伟大领袖红sè光辉的照耀下,任何污点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任何不属于常规举动的变化,都有可能被怀疑为通敌卖国的间谍活动。尽管西部军区的政治空气远远没有东部区域那么令人窒息,但这里仍然属于红sè共和军势力范围。反党、反国家社会主义、反对伟大领袖”进而扩展成为永远与人民为敌的反草命一旦被冠加上这顶无形的帽子,哀求、挣扎、划清界限等等所有举动均为无效。剩下的,就是在无穷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中倍受折磨,直至死亡。
许娜至今记得上一任秘书长的悲惨遭遇~那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就因为一时不慎,将印有伟大领袖头像的报纸摆在文件夹下面,就被一个曾被拒绝求爱的军官诬陷为“处心积虑想要诅咒伟大领袖,给伟大领袖永远压上沉重负担”,的罪名。由此,其全家均受牵连全部押往新京受审。据说,最后的结局,是以“反草命”,罪当场枪决。如果现任团政委是普通意义上的军官,那么这件事情也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影响。毕竟,自己也属于第三集团军的一员”就算是内部处理,也要比受审收押好得多。然而现在情况截然不同新任政委的身份是政监委员,绝大部分迫害事件均与委员会有关。一旦因为这点小事被定xing为反草命份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用身体换取安全,是许娜能够想到的最好解决方法。虽然屈辱”虽然必须畿出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但总比活活被折磨至死要强。
林翔拒绝了的引you,或者应该说是在苦苦哀求面前没有任何表示。这丝毫没有让许娜感到轻松,尽管对方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也不像其它政监委员或者党代表那么冰冷残忍,可是那张从幼年时代便在教科书与各类宣传手册当中反复出现的面孔,却忍不住令她感到不寒而栗。
相比红sè共和军控制的其他地方,西部军区的政治空气显得要更为稀薄,也没有那种紧张得令人随时可能窒息的禁锢气氛。但是不管怎么样,第三集团军仍然属于共和军战斗序列,军区高层能够控制政监委员不对中、高级草官实施政治迫害,却不可能将这种保护扩散到包括下级军官甚至普通士兵在内的范围。当然,如果许娜是某个大人物或者师、团长的亲属,政治监察委员会可能会迫于西部军区的超然地位,在这种不疼不痒的小事上放她一马。但许娜根本没有诸如此类的关系屈辱的活着,还是悲惨痛苦的死去,只能完全由自己决定。
功率强劲的引擎牵动越野车轰鸣奔腾,在弯曲坑凹的渣石路面上疾驰。强风,从敝开的侧窗呼啸着涌进驾驶室,在林翔的墨镜表面覆上一层淡淡的尘土。
步兵二团的后勤仓库距离营房不远,十余分钟后,越野车驶近了位于南面方向一片看上去普通无奇的低矮建筑群。守候在警戒哨卡的卫兵检验过的许娜递来的证件后,即刻便挥手放行。
政监委员在红sè共和军中地位超然,林翔和许娜在接待室里只等了不到五分钟,包括仓库主管在内的六若正、副级官员已经齐聚。虽然面带微笑,一双双眼眸背后却隐隐流lu出本能的畏惧与恐慌。如果仅仅只是普通名义上的政监委员,军官们的表现系少要比现在好得多。
然而,林翔与黑sè政监制服相互搭配,这在自幼年时代便接受洗脑教育的红sè共和军成员眼中,却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可怕意义一利用林翔基因生产的复制体,其实就是伟大领袖的意志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