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厢两边都涂有红sè五角星标志的重型越野车,停靠在通往南部边境哨卡的路口。
望着远方苍茫荒凉的原野,林翔用力握了握双手,又慢慢松开,一股难以言语的力量,瞬间贯穿全身。
他从未想过竟然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跨越寄生士的九星最高极限,一跃成为更高级存在的寄生将,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吃下一盘肉那么简单。
现在回想起那一幕,他仍然心有余悸。
方雨洁的确是个冰冷孤傲的女人,也是一名具有相当经验与实力的医生一她当着自己的面,用手术刀轻而易举割断荣光的喉咙,切下他的脑袋,用医用圆椐倨开头盖骨,lu出包裹在微红sè血膜当中的柔软内容物那种令人牙酸的电倨摩擦声,四散飞溅的雪白骨末,还有从头皮下方渗透出来,完全浸透发根的红sè鲜血,共同构成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画面。
荣光的头,装在白瓷医用方盘里,就摆在自己面前,满是痛苦与不甘。
眼睛,已经朝上翻白。发干的嘴chun微张,整个头部从颅顶被撬开,就好像一朵完全盛开的向日葵。唯一不同的,huā朵〖中〗央并不是颗粒饱满的整齐籽实,而是一团团如同肥滚肉蛆般交织皱起,被挤压成弯曲麻huā形状的大脑。
没有刀叉,也没有筷子。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可以当手指从颅内拈起一团白腻脑浆,蘸着鲜红血水慢慢凑近嘴边的时候,林翔仍然有种不太〖真〗实的虚幻感,以及发自内心的抗拒和厌恶。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方雨洁在自己犹豫不定时候,带着一如既往冰冷与戏谑所说的那句话。
“这东西并不好吃,很腥气。如果需要的话我建议你最好撤上点盐,或者倒上几滴麻油,再配以几颗炸过的大蒜,味道与口感都会好上那么一些。”
很难分清楚她这究竟是调侃,还是〖真〗实有过的经历。
“你吃过?”
林翔忍不住问。
方雨洁点燃一支香烟,长长喷吐着浓密的白sè烟雾,说:“三十七年前,还有十一年前,我分别吃过两个人。倒不是对于这种东西有什么特殊嗜好,最初的时候,纯粹只是想要体验一下荒野流民对于“食物”这个词的理解概念。除了脑浆,身体各个器官和部位多少都品尝过一点。至于第二个”则是实验需要一~
我很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够与更强大的进化变异个体融合结果,很遗憾,我并不具备那种特殊能力。”
说着,她又继续补充道:“看得出来,你应该是第一次吃人。克服心理上的障碍其实并不困难。把这东西幻想成旧时代肯德鸡汉堡里的滑腻黄油,或者大骨肉汤里煮熟的骨拖,再不就是果酱面包里的奶油夹馅总之,不要觉得摆在面前的是人类就行。吃掉同类,是一种罪过,却是地球生物进化过程中必不可少,也总会贯穿在文明与野蛮当中的历史。用不着那么反感,试试看”会有效果。”
林翔已经忘记,自己究竟是怎么样才吃掉荣光的头。
确切地说,只是吃光颅腔内的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