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须发皆白,穿的破烂,脸上倒是很干净,他起身看了看陈八斗肩头的小黑脸,呵呵一笑:“无妨无妨,这位小友甚是有趣。”
他一边拍打身上的泥土,一边说:“我常年在各大山川采药,也是贪嘴的很,酒肉都有。”说着来到驴身另一侧,从布袋中掏出一只肥硕野兔,提溜着耳朵递过来。
“说来也巧,这兔子吃了迷迭香草,昏死过去,今日就请这位小友打打牙祭吧。”
陈八斗赶忙道谢,三人在一处空地围着火堆而坐,火堆上架着一只兔子,烤的外酥里嫩香味扑鼻。小黑脸则安静乖巧地趴在一旁,揣着两只爪子,顺从的等着兔子烤熟,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鼻尖。
白术问:“老人家,您也上了年纪,为何独自在这深山中行走?”
“实不相瞒,小老儿自幼便喜欢钻研医术,走到哪都喜欢给人号脉问诊,也经常在深山中寻找药材。”老者添了一把柴火,笑着答他。
白术来了些兴致,道:“老人家,正好我身有顽疾,您给我看看可好?”
老者一喜,马上凑了过来,仔细将白术打量了一番。
“好啊,我最是喜欢诊脉,小兄弟放心,老夫定当竭尽所能。”
白术干脆的一伸手:“那便有劳了。”
陈八斗左手撒着盐巴,右手已抓住鬼头刀柄,鬼头刀上五只鬼头十只眼睛微微亮起。
修行之人,若是脉门被法力冲创,全身经脉必会受损,轻者修为尽毁,重者当场丧命。陈八斗在这荒山野岭遇此老者,心下本就疑惑,此时更是谨慎万分,悄悄做起防备。
只是偏偏平日里万事妥帖的白术好似并不在意,任由那老者将双指搭在自己脉门处。
老者之摸了片刻,轻轻咦了一声,口道妙哉,又摸了一会子,惊喜的放开手,看着白术满脸兴奋道:“敢问小兄弟,你是人是妖,为何有一条人脉一条妖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