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裴状元,敢直抒胸臆。”
一班文士刚才还在为状元郎肯站出来而费解,心想状元郎难道这般没气节,甘愿给人家敲边鼓,为赘婿呐喊助威?
如今才看明白,状元郎岂肯做那种人。
状元郎这诗,嘲讽探花郎已达极致。
这诗的大意,正是骂探花郎不自爱,分明是金鳞之才,不日便能化龙,却甘愿当一条供人玩赏的锦鲤,沉浸在郡主的温柔乡里,早已没了昔日凌云之志。
王俊逸满脸羞愤,定定是瞪着裴思谦,到现在才明白,状元郎哪是来给他捧场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那些达官显贵们脸上,都流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意。
新郎官这是自投罗网,倒是成全了状元郎的清名。
威远侯面色灰败,虽然这首诗中,并没有对侯府有所不敬。但如今王俊逸既已是侯府赘婿,嘲弄王俊逸,就是嘲弄侯府。
奈何裴思谦是新科状元,同他一样炙手可热,如今更是准备迎娶严太师孙女严文蕊为妻,严太师一家正在席上,他也不好发作。
他不敢与严太师这样的三朝老臣结怨,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众文士见裴状元出尽了风头,不免羡慕。
又见威远侯似乎也默许了这种行为,胆子渐渐大起来。
有新科进士张士卿,原是王俊逸同窗,还曾劝过王俊逸,不可自毁前程,入赘威远侯府。
这时不免站出来,高声道:“在下滥竽充数,也来献丑了。”
“侯门如市佳宾聚,探花郎作明珠投。”
“昔日颜回甘箪瓢,今人甘作折腰侯。”
“红灯酒绿掩清心,管鲍之交成旧游。”
“莫道伯牙弦已断,谁解子期锁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