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见多识广,对于今年的灾情倒是不怎么在乎。按照他的说法,相比起前朝那会儿,这都称不上是什么大灾。
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一顶顶的军用帐篷连绵不绝,看标记应该还是麒麟军的部队。空气中都弥漫着消毒水和苦涩中药的味道。
沧州这些年来几乎没怎么开发,县城里依旧还是黄土铺路,下过雨之后就变成了烂泥坑,很多行人连鞋都不穿,就光脚踩在泥水里来来往往。
都说天门市九河下梢,这個“梢”就在沧州这里。县城里的地势还稍微好一点,除了县城,外面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沼泽湿地。
王云霄自己穿着雨靴,给贺老爷子也买了一双,两个人在烂泥地里艰难地跋涉前行。
“知道我为啥要带你过来吗?”
贺老爷子走着走着,转过头来问王云霄。
“不是说带我回来拜祖师爷吗?”
“我那么说,你就那么信了?”
王云霄差点气死:“师父咱不带这样的,都走到这儿了您跟我说这个?”
“天门水深,人多眼杂,隔墙有耳,有些话就是得出来才能说。”
贺老爷子叼着烟卷,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你小子是个有能耐的,打从一开始就看不上老子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虽然你喊我一声师父,但这里面能有多少孝心,咱爷儿俩是心知肚明的。”
王云霄没好气道:“您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要不咱现在买票回去吧!”
“怎么着,心里面还惦记着小女朋友呢?”
“咱还能聊不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