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霄心里很无奈。
“你看你,着什么急呢?”
贺老爷子笑道:“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实在是当年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太过于复杂,我又不是那个说书人的料子,能给你三言两语讲得清清楚楚。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该明白的自然也就明白了。”
从火车站出来走了足足二里地,才到了老爷子口中说的供奉祖师爷的老堂口。
其实就是一间老宅子,三进三出的青瓦房,搁在当地确实可以称得上是高门大院,不过年久失修,看起来跟废墟差不了多少。
门口的锁头都锈死了。
沧州县城里这样的大院并不少见,基本上都是在天门闯荡出一番事业的武人们,回老家置办的产业。同样的银钱在天门老城可能都买不起一间平房,但回到这边轻轻松松就能盖出这样的宅子。
沧州的年轻人,但凡觉得自己有点本事的,都爱往天门跑。等到上了年纪,要么留在天门,要么带着钱财回来养老。
回来的人终究还是少数,过去世道乱,大多数人的命也都没那么硬,能活到贺老爷子这岁数的,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人瑞了。
这大宅院外面看着光鲜,里面早就不能住人了,又刚刚发过大水,房子里的淤泥都积了一尺来深。
王云霄到柴房里找到一把铁锹,脱光膀子开始挖泥,从晌午一直干到太阳偏斜,这才勉强收拾出来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贺老爷子出门转了一圈,带回来一口锅子,十斤驴肉,一筐火烧。
来沧州不能不吃驴肉火烧,这是当地特色。
一般来说本地特色只有本地人才能找到正确的食用方法,一旦挪到外地,或者外地人跑来本地尝试,都得不到什么好体验。
驴肉火烧好不好吃,一在于驴的素质,二在于主厨大师傅的素质,这两者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