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骑兵凶猛强劲的攻击势头,加上主将王吸被霸王一个照面擒获,毫不怜惜猪狗状砸落地上,被来往战马践踏了个死无全尸,第三浪汉骑军原本已经凌乱阵线就再也维系不住,轰然崩散开来。
那些侥幸未死的战将、骑兵,心胆俱寒之下,催骑拼死冲出战场,向着左右两下仓皇而逃。有些稀里糊涂之下,将战前三令五申强调的军令抛之脑后,本能的掉头向后逃窜。
在最后方列阵的四千“定海神针”骑军张弓搭箭,冷酷无情的将溃败下来的骑兵给一一射杀。有些汉骑逃得过快,居然侥幸冲过了这轮军法箭雨,却被四千骑军纵马合围而上,任凭他们惨声哀告,依旧被挺起长矛一一刺落马下。
不多久,有几名护卫骑兵拖曳着一名败逃回来的千卒主军官,来到了靳歙跟前,摁着跪伏地上。
“将军,并不是弟兄们不奋力作战,是楚军战马鞍鞯上多了两个小玩意儿,战力变得太强……”那名千卒主自然知道临阵而逃是什么罪责,对着靳歙绝望嚎叫道。
作为汉军首屈一指的骑军大将,靳歙一听这位千卒主的描述,立时明白怎么回事,同时对此物在战场上能发挥出的恐怖效能,瞬间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抬头看向犹自遭受屠杀的第三浪军,脸色茫然,喃喃道:
“这么简单的物件我怎么就想不到?大楚军中有异人呐,眼看穷途末路有这等异人出现,莫非还真是命不该绝?”
就在这位千卒主的凄厉求饶声中,护卫骑兵将之拖远,一剑斩杀。
“将军,跟随我逃吧,咱们去找我叔父吕泽,他总能保将军一命。刘老三这般心黑,在这儿为他丢了命,不值当!”吕应急道。
“放肆!战场上不能戮力同心,遇到强敌就想逃,抱这等想法,永远别想覆灭项籍!”靳歙翻身上马,接过大矛,抬头,脸色一片冰寒,看向了堪堪将第三浪汉骑军给覆灭的楚骑军。
“将军,你不能去、不能去啊!将军,我不想你死!”战马旁,吕应抱着靳歙大腿大哭,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下来,特别靳歙在军略上对他时时提点,倾囊相授,早被他看作父亲。
“人生自古,又有谁人是不死?来人,将吕应公子送去后方,他有重要军情禀报汉王!”靳歙一声断喝,四名护卫骑兵冲过来,押着吕应就走。
“项籍,此仇不报,我吕应誓不为人!”吕应哭嚎着翻身上马,仓皇而去。
抬头看着滔天巨潮般慢慢冲近、散发出吞噬一切雄浑气息的大楚骑军,靳歙心头冷硬如岩,无尽豪迈战意滋生:
“放马过来吧,项籍!”
身旁裨将将插在地上的“靳”字大旗拔起,高高举起,用力摇动!旋即靳歙一场长啸,一马当先,向着楚骑军正面冲去。裨将高举大旗,紧随其后!
静静肃立的四千骑军中,一千装备最为精良的铁甲骑军,随之催动坐骑,提速向前冲去。
再然后是剩余的三千精骑!
如果自半空俯瞰,就会发现烈烈飞卷的“靳”字大旗,突在最前,将四千骑军给拉成了一个前端尖利、后端厚重、中间狭长的尖锐三角,向着楚骑军居中位置“项”“楚”两杆大旗招展处笔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