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脚步打开卧室门,谭云恬静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弯腰把谭云耳边的碎发拨开,轻轻在谭云额头落下一吻,他又踮着脚尖退出去。
房门轻轻关上,躺在床上的人睫毛轻颤,一滴泪悄然划入枕头中。
冯岩拿了酒,正要出门,路过客厅时,茶几上的一张纸引起他的注意。
他拿起来走到窗户边就着月光,勉强辨认出“离婚请求”几个字。
他手指缓缓收紧,平整的纸被他捏出许多褶皱。
他打开酒盖,一口气喝下半瓶白酒。
“嗝~”
喝得太猛,他噎得打了个酒嗝。
长舒一口气,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划一根火柴,把纸架在火柴上点燃,眼看着“离婚请求”被火蛇舔舐,烧得连灰都不剩。
酒气熏人,冯岩打着酒嗝坐进车里,含糊不清地叫沈随安把车开到跨湖大桥上去。
车子停在跨湖大桥上,冯岩跌跌撞撞从车上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沈随安在他旁边坐下来,从他怀里抽出一瓶酒。
两个酒瓶碰在一处,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酒液溅出,洒在手上、衣袖上,不过没人在意这些,两个人豪爽地对瓶喝酒。
酒过三巡,冯岩大着舌头哭诉:“小云,要和我离婚……她要和我离婚……”
沈随安酒量不好,醉意上头,他脸色涨红,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挺喜欢你的……喜欢!”
冯岩酒量还可以,勉强保持着清醒,他凑近了听,听清沈随安说了什么之后,他笑着靠在身后的车门上,说:“我也挺喜欢你,团长,你永远是我最敬爱的团长!”
“梦寒……”
沈随安咕哝一句,头歪在车上不动了。
冯岩不受影响,一个人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