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个摊摊虽然小，但也要像那些大公司一样开开年会，增加凝聚力。”

李儒麟身上的转变，蔡金花自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她一直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他似乎开始像那么回事了，这是儿子成就了老子。

去南山他们只开了一辆车，保时捷卡宴装下五个人很轻松，蔡金花亲自驾车，李儒麟坐副驾，李皮和吴晓霞两口子则坐在后排。

“波哥，现在酒水这一行好做吗？”李皮问吴晓霞的老公。

陈波叹了一口气。

“好做啥啊，”他说，“酒水这个行业同质化太严重了，每年都有一些品牌做死，又有一些新的品牌冒出来，大多公司并没有什么长远的目标，见有利可图挖一锄头就走，什么用心树立品牌、做好产品、打造市场，口号喊的响亮，全他妈扯淡。公司不肯投入，或者没那个实力投入，却把我们这些业务员给算死了。你应该知道，业务员的收入是底薪加提成，我一个月说是有5000块钱底薪，但也是跟销量挂钩的，要是完成不了当月的销量，有时候甚至连2000块钱都拿不到。我好在有一些老客户，平时客情关系维护的还不错，销量差的不多的时候就找这些老客户帮忙压一点货，平均下来，我一个月可以拿到七八千，这个收入在巴渝市来说还算可以了，就是压力太大。一年多前公司又让我们在手机上安装一个考勤软件，要求我们随时定位打卡，日报、周报、季报、年报没完没了，就跟防贼似的，生怕我们偷懒了或者兼职干别的工作。我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发明了这种考勤软件，太他妈操蛋了，你说我一个跑业务的，经常会为了工作大晚上还泡在客户那里，我只要能按进度完成销量，你管我是耍还是兼职，用一个考勤软件把人给捆死了，一点自由都没有，简直受不了。”

他噼里啪啦地抱怨了一大堆，发泄完之后，似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说：

“皮哥，你别介意我啰嗦，我主要是压抑了太久，这会儿痛快多了。”

李皮当然不会介意，换了他是陈波也受不了，恐怕早就辞职不干了。陈波身上有一种拼命三郎的精神，这一点他很佩服，他听吴晓霞说过，陈波为了冲销量在外面跟客户喝酒经常喝到吐，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家庭，为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