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想了想,然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抹嘴:“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李果把从但丁那里听来的咨询,和他自己假设的东西都告诉给了百合。虽然明明知道百合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但是李果却情不自禁的相信她,无论百合怎么骗他,怎么伤害他。李果都坚定不移的相信着百合。这种感觉其实很神奇的,而且李果相信,百合也是同样的想法。
总之,这两个人的关系,那就叫一个蛋疼。蛋疼到让人忧伤……
“你在乎这个么?”百合伏在李果的怀里,静静的听着李果说话,并近乎贪婪的闻着李果身上的气味:“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李果几次犹豫,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了百合的头发上,轻轻的摸着:“也许就能找到克制你那种宿命感的办法……我妈能做到,你也一定能。”
百合抬头看着李果,眼睛里充满着邪气:“如果我说我是,而且无法克制你会怎么样?如果我说我不是,你又会怎么样。”
李果咬了咬牙:“杀你。”
杀你,这两个字冰冷决绝,就好像罗马假日里公主那最后的一瞥,虽然万般无奈和不舍,但是同样无可奈何的要踏出那一步。
百合喝了一口红酒,双手搂住了李果的脖子。嘴唇轻轻印在了李果的唇上,粉红的舌头连带这猩红的酒浆一起进入了李果的嘴里。
这种带着女人香的酒,其实最是断人肠。
而在李果断着大肠的时候,鸟子精这帮正在觥筹交错。特别是鸟子精,她撸起袖子,把裙子撩到大腿根,一条腿站在地上,一条腿站在凳子上,脸红得跟猪肝似的,举着一杯高度白酒:“来!喝!去他妈的男人。”
雪姐姐似乎也有些兴奋,虽然相比来说比鸟子精文静不少,但也是颠覆了往日的淑女风范,银发蓬松,嘴唇莹润。
而琥珀老早就喝得满地爬了,几次想从地上爬到凳子上都无功而返……
唯独莫愁,可怜巴巴的喝着一杯美其名曰“多c多漂亮”的鲜橙多,委屈的看着喝得淋漓尽致的雪姐姐和鸟子精……
周围的人似乎也有想过来搭讪的,可琥珀在地上爬的时候,无意间多次露出了腰上那把大口径的驱魔手枪。这得要多大的承受能力才敢上前搭讪,而且这种小地方,哪里会有什么大人物。唯一一个大人物还被李果扳倒了,在年前执行了枪决……
“莫愁!看你可怜!”鸟子精拎出一瓶茅台往莫愁面前一放:“来,跟着姐姐一起喝!”
雪姐姐一见,大惊:“不要……”
而鸟子精却拦住了雪姐姐:“让她喝!还怕我们两个压不住她么?”
莫愁欢欣鼓舞,甚至连称呼都变了,甜甜的叫了一声:“谢谢姐姐……”
鸟子精大咧咧的一抹鼻子,然后摸了摸莫愁的头,贱兮兮的说:“等晚上回去,姐姐帮你洗澡啊。”
莫愁眼睛一转:“不如我们帮相公洗啊。”
鸟子精的大脑显然被酒精麻痹了,想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相公?哦,你说李果吧?他只配给我洗澡!”
雪姐姐连续咳嗽了好几声:“你醉了。”
“我没醉。”李果一点一点的舔着百合身上的酒滴:“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其实我真的不在乎你杀了多少人。不在乎你多残忍。”
百合呼吸非常短促,她死死抱着李果的脑袋:“我知……道。”
李果现在真的是有些情难自禁,很多时候他总是强迫自己告诉自己,百合是个坏人,自己不能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可随着自己童年的记忆如同融雪之后的溪水似的渐渐清晰。他突然发现,假如自己能在什么地方表现的软弱表现的不像个男人,那这个地方一定是百合的怀里。
这是无可取代的。甚至是在莫愁身边,李果都必须表现出一种永远蓬勃的生命力。这种感觉很微妙,两种东西都是李果想要的,但是并不能在同一处地方得到。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贱,而李果当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但是百合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漩涡陷阱,明知道接近就代表着死亡,可依然让李果越陷越深,深到无法自拔,深到任凭自己怎么骗自己,都无济于事。
“起来。”百合的语气毋庸置疑,虽然她显然也已经非常的躁动了,但是一贯的冷酷却让她比之李果保留了更多的理智:“快点!”
李果深呼吸一口,被百合从身上推了起来。他看上去很憔悴,也很累,而且眼神里透出一种让人心碎的苍老。
“我们是敌人。”百合大口灌着瓶子里剩下的酒,借以冷却自己:“你明白么?而且你过来,不只是问我,我到底是不是初诞者么?”
李果闭上眼睛,双手握住百合的双手:“跟我走,回家!”
百合猛的用力,甩开了李果的双手,并一脚把他踢到了一边:“不要妄想了,我明着告诉你。我就是初诞者,也就是鬼婴。而且是高级初诞者,最高级的初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