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抠紧地面,将指纹都磨碎,她强撑着身子试图往前爬,鞭子越来越重,毫无章法。
黑暗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笑。
是嘲讽,是践踏。
她与生俱来的尊严,在这一刻变成了脊骨,被痛打数遍,却没有一丝折痕。
力气渐渐走失,痛感也越来越弱,耳边的声音越发渺远……
死了也好。
死人不会疼。
“住手!”
一声冷喝,挥鞭人的动作戛然滞住,堂内人齐刷刷的转头。
孟氏抬眸望去,笑容霎时僵住,恍然站起身。
楚鹤川?!
他不是还在昏迷么,怎会……
“鹤川……你身子好了?”孟氏重新堆上笑,慈母般走上前问道。
楚鹤川连衣角都没让她碰到,眸光从宋妙元身上扫过,怒意随着青筋跳动。
满身鲜血。
皮开肉绽。
孟氏下此手,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扯下外衣把她裹住,小心翼翼将她挪到自己背上。
孟氏瞪眼看着他的动作,见他一声不吭要走,横身挡在了他面前,“这贱婢盗窃珍宝该受重罚,你要与家法作对不成?!”
为了一个通房,明晃晃的从她手下抢人,简直不成体统!
“你的人你管教不好,我便来替你管教。”
孟氏绷住脸,“放下。”
楚鹤川扫向她,眼神像是要吃人,“母亲有这闲心管教下人,还不如管教管教自己儿子。”
“博坊的人已经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