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霎时紧缩,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不远处的天牢大门。
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鹤川,他做了什么?
“还不快下来。”
他从车夫手里接过食盒,低声说道。
这话将她拉回现实,她匆忙间抹了抹脸,跳下了车。
他回眸,只给她递了一个眼神。
别出声。
她点点头,眼里泪花氤氲,喜悦与伤感搅和在一起,惹得她心里酸酸的。
趁着夜色,楚鹤川走近了天牢。
入门时有几个狱卒盘问,他低声嘀咕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那些人思索了片刻,将他放了进去。
宋妙元低头抱着食盒,紧跟其后。
内门敞开,腐烂的酸臭味便涌了出来,宋妙元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险些一口呕出来。
天牢地库,越深入就越窄小,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要蜷缩着进了。
两侧的石壁越来越窄,难闻的气味熏得人头疼。
楚鹤川举着灯笼在前,落下一道阴影,她一个没注意,踩到了一片软软的东西。
只听耗子嘶嚎了一声。
她寒毛直竖,下意识的大喊,却硬生生的将恐惧咽了下去。
不能出声。
那会暴露。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装作如常快步跟上,挪到了楚鹤川的身侧。
狱卒将最后一道门打开,伸手向他们示意。
她眯起眼睛,努力的去适应这昏暗的环境,拨开这黑色的迷雾,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木栏里坐着一个人。
他身姿挺拔,盘腿正座,即便在这恶劣的环境里,他也如一棵雪松挺立,罪名、诬陷、将死之恐惧,没有任何一个能将他压垮。
她张张嘴,从心里发出声音: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