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一片树叶打着旋儿飘下来,落在屋檐下,槿娘不说话,冷枭也就不说话,难得安宁,谁也不想刻意破坏这样平静温馨的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木槿窝在冷枭的怀中,轻声问道:
“你真不喜欢木槿?”
她以为他会说不喜欢,然后又说上一堆乱七八糟半真不假的话来撇清自己与木槿的关系,岂知冷枭只是满脸的讳莫如深,铁一般的胳膊收紧,一言不发的搂紧了怀里的姑娘,漆黑的眼眸远眺,大海般的深沉。
槿娘的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其实应该否认,却直觉不能说出不喜欢这句话,这种直觉很强烈也很怪异,不停的在他脑子里敲着警钟,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冷枭不知道,反正他一向凭直接做事习惯了,他觉得如果他否认自己喜欢木槿,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着小骚儿了。
而其实他对木槿是有那么一点儿动心,这没错儿,除了槿娘,谁问起他都不否认,当然,他也明白自己这样挺渣的,怀里搂一个,心里想一个,那啥,可他管不住自个儿心跳,天生就稀罕木槿那个调调,他有啥办法?
冷枭死一般的沉默,于是木槿等了很久,都没得到他的回答,木槿抬起头,自下而上的看着冷枭五官刚硬的脸,眼眸清澈,印着天上的星光,璀璨闪耀。
她忽而觉得自己的问题真的难为他了,其实冷枭什么都不知道,被槿娘迷惑,又不自觉的被木槿吸引,虚拟中讨好槿娘,现实中又想接近木槿,要他说出喜欢木槿这种话来,槿娘会觉得他劈腿花心,要他说出不喜欢木槿这种话来,木槿又会难过生气。
所以冷枭究竟喜欢不喜欢木槿,他说与不说,其实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木槿自己也不懂,只是看着冷枭,迷茫而又有些不知所措。
冷枭低头,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怀中的槿娘,鼻尖与她贴得极尽,看着她眼中的彷徨,心骤然软成一滩的春水,想了想,粗粝的手指轻抚她的眼角,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下,拇指指腹揩去她嘴角的血渍,难得认真的说道:
“这个问题用不着你操心,我跟她现在还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骚儿,不管怎么样,爷不会把你一人儿放这儿不管,在这儿,咱会成家,你会是爷唯一的媳妇儿,除了你,爷谁都不要,这是真话,你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