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了口气。枭爷受不了的黑了脸,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拍了下桌子,想要大发雷霆,又怕现在这关键时刻把木槿给骂跑了,于是忍了又忍,压抑着低声闷吼道:
“你看老子像是一分钟就完事儿的种?”
然后想发火又不敢发火的冷枭,冲一脸冰冷的木槿咧嘴笑一笑,他这人看起来粗枝大叶的有些犯二,其实很多事情心里头都敞亮着,以前是不说,说了也没用,可今儿这话若是不说清楚,怕是跟木槿就这么掰了也不一定,所以他低头,整个身子干脆都侧过来,将木槿连同椅子一起半圈在怀里,压低着声音小心的解释:
“这话说起来也不是爷这样身份的人该琢磨的事儿,八旗什么路数你心里清楚,咱大小手底下也带着上万的兄弟,有些事儿还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兄弟遭难,当大哥的能怂?怂了能服众?勉强服了众,往后爷出事儿谁还敢往上头顶?那些个婆娘要爷出来扛事儿,背后少不了被老家儿们怂恿,爷若说半句推诿的话,往后还有爷半点儿地位?宝贝儿,跟你明说了吧,八旗的水太深,老家儿们要的不是爷受不受这个罪,他们要的是爷听话不听话!”
八旗正值春秋交替朝代更换的季节,冷世军往下一退,冷枭就得顶上去,可冷枭的战斗力太强,性子太桀骜暴躁,这都不算要命的,要命的是他这人什么都沾,又什么都不迷恋,酒不成瘾,烟也不嗜,对女人更是从不热衷,赌博也是相对的小玩两手,明明看着满身缺点的一个人,却是浑身固若金汤般没有半点儿缺陷,这样的一个人,想做什么做不成?
八旗的老一辈没有攻陷这个人的能力,他们找不出冷枭的任何把柄,同时,也就证明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只要冷枭当上了八旗当家人,他们这一辈,对八旗就失去了掌控能力。而偏生冷枭的能力摆在这里,上万八旗子弟都只听冷枭一人儿的,他不上,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有这能力的人儿了。
所以这种事往深了一分析,真不是冷枭顶罪不顶罪的事儿,而是八旗老一辈还不想放手,打着让位之后还做太上皇的主意,当中的复杂程度,不是浸淫在八旗多年的人物,根本弄不清这当中的弯弯道道。
今儿冷枭也是看木槿真恼了,若不是真恼,他也不愿把这么复杂的东西摆在明面儿上来讲,木槿是个怕麻烦的人,他是个不愿往深处多钻营的人,所以不到关键时刻,冷枭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和木槿说这些东西。
木槿安静的听冷枭把话说完,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了片刻,才是微微歪了头,看着冷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