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看了看周围都竖着耳朵偷听的人,笑道:“现在是如此!可是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
寇仲急忙问道:“我们忘了什么事?”
李云飞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忘了欧阳希夷现在已经有七十多岁,他的体力还能坚持多长时间的猛烈交锋?他的对手是个体力,精力都胜于他的年轻人!只要欧阳希夷一漏疲态!迎接他的就将会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那时候,你们猜将会怎么样。”
果然,没过多久,欧阳希夷的气就开始有些粗重些了。而跋锋寒的攻击却比刚刚还要猛烈!
就在这时,一阵箫音忽然响起!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每在刀剑交击的空间中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好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在这惊涛骇浪般的刀剑相交之中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纵然有间断,但听音之间却也有延绵不休、死而后己的缠绵感觉。其火候造诣,确实已经臻登至极的箫道化境。
连李云飞这个一向不听音乐的门外汉,也听的是如痴如醉。整个人也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沉,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间李云飞感觉到之间都已经听得痴了。
场中激斗的两个人杀意大消,各自用了个虚招后,就分了开来。肃立恭听!
箫音由若即若离化为纠缠不休,声音轻转温柔,虽然回转于静的不闻呼吸的大厅的每一寸空间中,偏偏又有来自与无限远方中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沉醉于天籁之中。就像是个神秘而孤独的人在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了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了不堪回首的伤情。
突然萧音再转,一种经由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匀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箫音倏歇。大厅内没有人能说出话来。
此地的主人王通此时突然仰首悲吟,声调苍凉道:“罢了!罢了!得闻石小姐此曲,以后恐难再有佳音听得入耳,小姐萧艺不但尽得乃娘真传,还青出于蓝,王通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