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被苏寒芝在身上好一顿拧,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苏寒芝被她说的面红过耳,连骂着她不学好。又拉着她到胡同外的酒馆先还了酒帐,又去肉铺买了几根带着贴骨肉的猪骨头。
姜凤芝问道:“怎么,不过了?不年不节的,怎么还吃上肉了。”
“吃哪补哪,冠侯伤了腿,我得给他补补。再说你和剑鸣这么辛苦,我得给你们吃点好的。”
姜凤芝不单拿了刀伤药,也从家里拿了一元三角钱还有十几个大子,两个女人倒是很能计算,虽然肉只有骨头上那贴骨部分的一点,但是其他的菜还是可以凑出几样。
苏寒芝为了感谢姜凤芝的热情以及丁剑鸣对赵冠侯的照应,特意多买了一些菜,可是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怕还是买少了。赵冠侯那间小院落外面,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足有二十多人,从屋里一直排到屋外。见她回来,外面的人全朝她咧嘴一乐,打个招呼。
这些人全是小鞋坊锅伙里的混混,原本他们的头领是飞刀李四,可是县衙门摆站笼之后,各锅伙的寨主纷纷前去站笼领死,李四却临阵脱逃,不是推说自己身体不好,就是说旧伤复发,死活就是不去。这一下,连带整个小鞋坊的锅伙,都成了津门混混的笑柄。旱锅伙的财源,就是收那些买卖铺面的例钱,可是没了面子的混混,谁又肯给他们交钱。
大酒缸那边的新寨主马大鼻子纠集了百多人,准备以武力强行兼并这处锅伙,将这一片地盘纳入自己的势力之内。小鞋坊锅伙内的人,也都觉得没前途,不少人就已经散了。
可是今天赵冠侯先是站笼,后是在衙门外卖打,又喊出了小鞋坊掩骨会的名头,那些袍带混混将消息一传开,这时已经到了小鞋坊这边。那些本来已经离开的混混,又纷纷回来,连带着本来在这的混混,也都过来探望。大家的心里想的差不多是一件事:这个小鞋坊的锅伙,是该换寨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