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又把绳子另一端系在苏瞎子手上“这下就行了,这叫一根线上栓两个蚂蚱,跑不了他,蹦不了你。这个一动,那个就知道,保证出不了别的事。老苏,咱开的那个买卖,我得去盯着点,刚开张,没人盯着一准赔钱。你们爷两个,在这多聊一会,等过些天过了门,爷两再想说话,可就不易了。”
这个妇人三步一扭的出去,苏瞎子则喋喋不休的说着“要不是闹了明火这事,庞老爷就要派轿子来了。这不么,今天据说是把土匪拿枪打了,这事总算有个了断,你也能过门了。冠侯那边你就别想了,大不了回头给他来点钱,还怕他娶不上媳妇么?”
苏寒芝紧闭着眼睛,并没有听父亲说什么,却也没有眼泪,只是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血珠顺着牙齿流淌下来。她虽然动作一大苏瞎子就能发觉,但是终究不能不让她动,借着走动的过程,她悄悄的将一把剪刀拿在了手边。
赵冠侯房中,他举着铁锹,在房间里挖掘着,将在房间里挖出一个大坑。这也好在他家穷,没钱铺砖地,否则挖起来,就要费力气了。
过来帮忙的侯兴不解的问道:“哥,你这是干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备无患而已。”
天色渐渐暗下来,苏瞎子没有了大烟撑着,精神状态很差,早早的就睡了。苏寒芝大瞪着眼睛,看着房顶,默默数着父亲的呼吸。等到确定苏瞎子睡熟后,她悄悄用剪刀将近手腕处的绳子剪断,又将红绳小心的绑在了床头,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一溜小跑的钻到了胡同里。
月黑风高,胡同里一片漆黑,贫民窟的夜晚,对于这里的住客同样不友好。女性在这种时候走出房门,就更是一种冒险。
好在她距离赵冠侯的家不远,攥紧手里的剪刀,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跌跌撞撞的摸向赵冠侯的家。她的手几乎已经摸到了赵家那扇破木门粗糙的门板,一条有力的臂膀忽然从黑夜中伸出,猛的勒住了她的脖子,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嘴,将她的求救声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