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下人使了个眼色,两名下人走出去,庞玉堂则沉着脸看着一旁的刘道远“刘老,您今天为赵二爷出头,又是怎么个意思呢?我知道您一支笔,连津门县都要让您三分,这事,您是怎么个看法?也是认为我们就得还他半个指头?”
“庞少爷,您这就屈枉我了,小老儿上次为孟少爷了事,那是人家花红贴子把我请出来的,一手托两家,金砖玉瓦,一般看待。大家谁的关系都不远,谁也不近。没能了成,那是小老儿无能,绝对没有记恨的意思,更不会为谁出头。今天只是凑巧和赵二爷喝点茶水,说几句闲话的,这事我不管,你们爱怎么了就怎么了,我可是不说一句话。”
“既然如此,您老不说话,那我就冒犯了。赵二爷,这事您要是想这么了,恐怕在这说就不方便了,咱们换个地方,到后院库房里聊聊怎么样?不管您是要手指头,还是要什么,到库房里慢慢找,或许还能找着呢。”
赵冠侯哼了一声,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庞东家脑子不错,这话说的好。我若是刚出江湖的雏,也许就真和你去了,到时候您就该报明火了吧?咱这刚出个志诚信劫票案,您还想再闹点动静么?”
他话音未落,门口就有人喊道:“明火?光天化日,谁这么大胆子,敢砸明火?带我看看是谁,咱们到衙门里,好好理论理论。”
说话间,两名头戴大帽一身青衣的衙役,挎着腰刀提着锁链从外面进来。他们早就等在门外,只是没得到庞玉堂的指令,不敢随便动手,等到他的下人出来送了消息,两人就分开人群走进来。
曾经的衙役是地面上的土霸王,可自从津门开租界以来,衙役威风大减,于地面上基本是大事管不了,大祸躲不开的苦命角色。可是对于混混来说,他们还是有着极大的心理优势,毕竟祖辈相传,混混从来都要讨好衙役,制一个小锅伙的头领,总不是什么难事。
这两人凶眉立目的咬着明火两字不放,一名公人道:“太爷有话,让咱们严查地面,发现不法之徒,立行拘捕,我方才听说这有人要砸明火?简直是活腻了,跟我们回衙门,好好审审,看看是不是前者砸票号那帮人的同伙?”
庞玉堂做了个手势,将身子微微一闪,就让官差可以出手拿人,监牢之内,自来就是黑不见底的地方,只要人送进去,还怕炮制不了?可是一旁举着扇子不与庞玉堂对面的金十,这时忽然将折扇一收,对身旁一名长随说了一句什么,那名长随随后就拦在两名衙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