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从两名混混身上跳起来,迈步来到油锅前,朝庞玉堂一抱拳“庞二爷,今天你来的够早啊。您昨天晚上派到我家的客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来人啊,把人推出来。”
混混们将那几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刀客都捆成了粽子,这时听到招呼,就把人向前一推全都摔在上,做了滚地葫芦。他们不敢杀人,但是出手的力道也不小,将这些刀手打的鼻青脸肿,已无人形。那几口钢刀,就被随手丢在一边。
赵冠侯朝百姓那里一抱拳“列位老少爷们,我和庞少爷定好了,今天海底捞印。按着咱津门的规矩,这事已经定下了,就没什么话说,接下来,无非是各自请人,再抽好了声死签,应付着今天这场事。可是昨天晚上,我们锅伙里闹贼,几个强盗拿着刀就摸到我的门上。咱这前段时间闹强盗,把志诚信都抢了,我虽然没钱,但总归要加小心。可巧家里朋友多,就把这几个人拿住,好生打了一顿,仔细问话。他们居然说,是庞少爷派他们去的。您几位想想,庞少爷也是咱津门长大的娃娃,能干这不是人的事么?说好了要摆油锅,哪能暗派刺客,那是人干的事?我这不就把人带到庞少爷面前,让庞少爷自己发落,也免得他们败坏您的名誉。您堂堂的男子汉,被他们说成了尿壶一样的人,您能忍这口气么?要不然,先把他们下到锅里炸了,跟这事一起算,庞爷觉得怎么样。”
他这话一说,却是夹枪带棒,把庞玉堂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些看客们也都听出来,几名被打者,必是庞家派去的刺客。这等行径,于津门江湖中,实在让人不耻,不少人混在人群里发起了嘘声。
赵冠侯这边的人马,就嘘的更厉害,还有人怪腔怪调的指桑骂槐,将庞家祖宗八代都带了进去。
庞玉堂玉面发白,双手攥成拳头,猛的制止了赵冠侯的话“这事跟咱们今天的捞金印无关,没必要再说了。至于他们的身份……将来我们自会查个清楚,不劳你惦记。我们今天,只说这捞印的事,你现在还死咬着非捞不可么?”
“庞少爷,现在你我两边,难道还有别的路可选?当然,你要是现在拿出珠子,咱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不肯拿出来,那就只好按规矩办了。”
庞玉堂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赵冠侯,你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了?跟你说实话,爷眼里,从没看的起你们这种小角色。你真以为这海底捞金印,就能把人降住?爷手里有的是人,你跟我一个对一个,你耗的起么?再说,你睁眼看看,今天这里有防营一个哨的弟兄,我一声令下,他们手指头一动,就能把你打成筛子!赶紧滚回你的小鞋坊去,至于什么珠子,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元丰当认票不认人,你说什么,我也是没见过那东西。”
“耗不耗的起,总要试过才知道。小鞋坊掩骨会,不过是群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自己搞的小锅伙,自是敌不过庞二爷这防营的弟兄。可是,防营的弟兄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一个礼字去。津门这一亩三分地,拳头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