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想打尽管打,就算我做了提督,你照样打过来,我绝对不敢还手。”两人说笑了一阵,芥蒂尽去。相伴而行,却又多了几分别样味道。
姜凤芝见他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样子,心里既有些羞怯,又有些喜悦。就如同从苏寒芝手里要走了那瓶卡佩香水一样,自己仿佛又拿走了姐姐的一样东西……
只是这件东西,总归还不是自己的。一层胭脂,染满香腮,一向飒爽大路的姜凤芝,这时却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心头狂跳,脚下也没力气,不自觉的抓住了赵冠侯的胳膊。
赵冠侯这时问道:“师姐,你跟我交个底,师父到底和拳匪,有没有什么来往啊?就是那什么刘大刀的,我只知道这是朝廷要一体严拿的犯人,怎么,和师父还有联系?如果真的在你们那,我就想法把他送出津门,这样的祸胎,不能留在家里。”
“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张师叔。”一提起这事,姜凤芝也有火气。“我爹交游广阔,江湖上的朋友遇到难处,在我家借宿也是常有的。静海那个张德成,跟我爹换过贴,他前段时间带到我家一个人,说是他山东的同道,是个姓刘的大汉,使的一手好刀,手底下很硬扎。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在巨野杀了洋神甫的刘大刀,这种要犯,我爹也是不喜欢留的。但是江湖朋友来,总不能不招待,接待了几天,就送他上火车,听说他还要回山东,投奔我朱师叔朱红登。听说现在山东那边,又是离字拳,又是坎字拳,搞的很热闹,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天知道怎么走漏风声,让那帮洋人知道了。”
她说到这里,又替刘大刀抱着不平“听说他也是因为跟洋人结怨,被官府害的很惨,不得已才拿刀杀人。就像那个戏文里说的……逼上梁山!对,就是逼上梁山。你今天也看到了,洋人多坏,又是要夺人田地,又是要暗害我爹。哼,那个张德成虽然说的天花乱坠,本事我看也稀松平常。但他有一件事我是认同的,就是他反洋人!有朝一日,我若是有了机会,也把洋人给……”随手就比画了一个以刀下劈的动作。
赵冠侯摇摇头“你功夫很好,师父功夫更好,可惜洋人有枪。所以……别犯混。”
“我听说,那练过拳的,能刀枪不入,不怕洋枪。张德成说他要修成了法,能闭住洋人的大炮。这话我倒是不信,只是若真能不怕枪,那就好了。我就把那帮洋人都剁了,连那洋婆子一起剁,你说你心疼不心疼?”
姜凤芝俏皮的问着,举止如同戏谑,赵冠侯就也不与她认真“你要是真练成了,我也不敢心疼,要不然你连我一起剁了怎么办。走吧,我刚才没吃饭就被你拽来了,咱们先回去,我请你和寒芝一起吃八大碗。”
姜凤芝想了想,摇摇头“你帮我这么大的忙,该是我请你。我知道衙门这片,有一个地方有羊肠子吃,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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