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子比同龄人为高,在那小密室内,待的极不舒服,一出来就不住的伸着懒腰,对韩荣不住撒娇:“阿玛,那里面太闷了,又矮有窄,一点也不舒服。还没有点心吃,下回女儿可不进去了,除非您把它改高点。”
韩荣看着她的憨态,慈祥的笑着“福子,是你非要进看洋人的,受罪还不是活该?没事,前些天贵州蕃司来拜,送了十瓶回沙茅台,阿玛赏你一瓶,算是给你的犒劳。”
那女孩听到有酒,顿时大喜的给韩荣行了个蹲安“谢谢阿玛,还是阿玛最好。”
在她身后,则是个刚过十岁,虎头虎脑的孩子,一出来就抹着眼睛“阿玛,我不喝酒,不进那里面行不行啊?地方又小,还没有点心吃。姐姐挡着气眼,不让我看,闷也闷死了。”
他刚说到这,却见姐姐朝她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说。韩荣将这男孩抱到腿上,嘱咐着“庆哥儿,这事我知道,你嫌没意思,可是没意思,你也得学。等你长大了,是要做官的,做官学什么?不是学四书五经,那都是敲门砖,咱用不上。学的,就是这个,送往迎来,谈判交涉,这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福子,你不是学洋话么,他们说的什么,你听懂了多少?”
“说的太快了,听不清。女儿也是刚学时间不长,师父慢慢说还行,他们这一快,就听不懂。”那少女摇着头,但是又说道:“可我听着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两面谈的不好,但是洋人没占到便宜,所以叫了停,不知道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去商量坏主意去了。”韩荣冷笑一声,一边摸着儿子的头,一边对女儿福子道:
“这洋人啊,不管彼此怎么不和,可是到害咱们大金的时候,心真是往一处想,劲也是往一处使的。却不知,赵冠侯后面,还有什么后手。如果一味示强,却也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段。”
“阿玛,您怎么不亲自跟他们谈?您也会洋话,说的也挺好的,何必非要托付外人?”韩荣之子伦庆还小,不大明白父亲的想法,大眼睛看着韩荣,不解的问道。
韩荣哈哈一笑,在儿子脑袋上一弹“傻小子,就是实在。阿玛会洋文这事,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到外面别说。他们以为我听不懂,在我面前就什么都敢说。如果知道听的懂,我就听不到真话了。他们都觉得我不懂,我就做个不懂给他们看看,这样我才能听到点实话。谈成了,是我的功劳,谁也夺不去。谈崩了,谈坏了,这个责任阿玛能推的出去。这叫进退自如,庆哥,这个就是得学的地方。福子没听明白的,我听明白了,赵冠侯是咬死了口不赔款,这话说的也都在礼数上。我觉得,他后面是有下文,这就像你们听大鼓战长沙,关老爷假意败走,后面可藏着个拖刀计呢。我看他办洋务啊,倒是想起个人来。”
大女儿福子比较开朗,忙问道:“阿玛,您想起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