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袁慰亭的亲信,见袁十分容易,只一通报,立刻就可晋见。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等到见面施礼落座之后,袁慰亭笑道:“算算日子,就知道你该来了,又该到了向韩荣要新的套格的时间了吧?”
赵冠侯也一笑“姐夫所言极是,每到这时候,就该是要套格的时间。我还是得跟您告假,到保定去一次,顺带,帮炮营要点家当。”
由于他身上还有密探这个身份,每个月都要向韩荣写信报告。他们的书信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如果用上特殊的套格,就可以读出完全不同的意思。这种套格,每三个月换一次,也是防着别人找到规律。
可是韩荣不知道的是,所有给他的秘密书信,都是袁慰亭拟的,赵冠侯誊抄,给他的情报,都是袁慰亭确认过的。韩荣自以为掌握局势,实际是被别人当成了提线木偶。
袁慰亭道:“这事是得去做,现下的朝廷动荡,仲帅对我这里,恐怕就更不放心,你这个时候去,也去的极是时候。多要几门炮,多要些马,他也多半不会拒绝。总之,这口饭,咱们武卫右军得吃到嘴里,不能落到其他人口中。简森夫人,也有事要去保定,你们两个,可以一趟车。”
说到这里,他又是哈哈一笑,赵冠侯则也陪着笑了笑,脑海里回荡着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个词。简森夫人食髓知味,这些日子三天两头来和自己找借口约会,只怕早晚消息走漏到寒芝那里,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可是自己做的孽,自己就得承担后果,悔亦无用,只好走一步说一步。
驶往保定的火车上,赵冠侯与简森两人坐在包厢内,说着贴己的言语。这次到保定,主要是为着电厂的事,土地已经批了下来,电厂也开始兴建,但是总有些工作,需要金国官府出面协调,才能继续推动下去。是以简森这次,是打着谈判的旗号,实际上却是和赵冠侯重温鸳梦。
“冠侯,你们国家的皇帝,现在终于摆脱了太后的约束,可以完全亲政。从风声看,他要进行一次全面彻底的政治变革,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对你很有利的机会,你这样的年轻有为的将领,应该很容易受到年轻天子的赏识,从而得到提升。”
“不,如果他完全亲政,充分放开手脚的话,我就得考虑着往比利时跑了。我毕竟得罪过他身边的亲信太监,他要是缓过手来,可是饶不了我。”想起几个月朝局的变化,赵冠侯也是一阵苦笑,太后归政,天子当权,庞得禄怕是就要算算老帐。虽然有袁慰亭护持,但是自己的麻烦,怕是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