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的话,这监牢里的人,谁也别想活!”赵冠侯甩了这么一句,扶着邹秀荣上了人力车,却把车夫推开,转头对戈什哈道:“喊两个监里的人过来拉车,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我这话放到这,我二哥有个好歹,可别说我不讲交情!”
一行人到了总督衙门,有这几名戈什哈开路,也就不用通禀,直接到了签押房等候。房间里,简森夫人就坐在那,而在她对面,则是一个十四五岁,梳着两把头,穿着花盆底的女真人少女。模样很是讨喜,手中拿了个酒杯,桌上放着酒壶及几样酱菜,居然也是在喝卯酒。
见赵冠侯与邹秀荣进来,简森夫人起身打了招呼,又指着那小姑娘道:“这位是总督阁下的千金,一位聪明而又可爱的姑娘。她懂得卡佩语和阿尔比昂语,我们的交流很愉快。”
“我叫福子,你就是赵冠侯?上次和洋人谈判时,我见过你。今个怎么回事,为什么带个女人来见阿玛,她是你太太?”
福子并不怕生,相反倒是很大方的打了招呼,赵冠侯也忙打了个千“见过大小姐。这位是我的二嫂,我二哥被总督衙门的人无故关押到牢房里,还动了刑。我来见大帅,就是为我二哥要个说法,讨一个公道。”
“动刑?居然有人对孟先生动刑?”简森夫人配合起这种事,算是驾轻就熟,脸上立刻露出惊讶以及愤怒杂糅的情绪,转向那名戈什哈“我必须向你们说明,孟思远阁下是我华比银行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他在贵国遭到不公正待遇,华比银行,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福子此时将酒杯放下,先让邹秀荣坐下“你们先别闹,阿玛有客,得一会才能见你们。这事说来给我听听,我先来断一断。若是这衙门里真的有人陷害无辜,我一定会让阿玛给你们个公道。”
另一边,总督衙门粮台的衙署内,抽冷子跑回来的宋廉,急忙着对其余几名粮台道:“坏了,这回出大事了!孟思远他有根基,跟那个赵冠侯,却是换了贴的兄弟。他方才到监狱那闹了一回,差点把人宰了,现在到大帅那,这事怕是要麻烦。”
另外几名小粮台彼此对视,也知道事情严重。一人道:“老宋,那八万三千银子,虽然是咱们几个提出来的,可也不都是咱们花的。内中有两万,是孝敬了大帅,一万是孝敬了夫人,这都是明帐。就是萧大人那也使了咱五千,这些不说,大帅前者买军械,提的款也是从那笔帐里走的。咱们几个分的不足两万,想来也没什么大妨碍。就是你总惦记姓孟的他那婆娘,才惹出来的篓子吧?这事让我们弥缝,可不够仗义。”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人家都闹到门上了,赶紧想辙,要不然我完了,你们谁都别想好?”
几个协办粮台互相指责,互相推委,吵的不可开交。忽然门外一声咳嗽,一个四十几岁的亮蓝顶三品官,不紧不慢的进来,正是随韩荣同来的新任总粮台萧同。他扫了一眼众人,哼了一声“几位,你们做的好大事!我跟你们说吧,这事现在闹大了,几位大人,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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