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呼啸,一记怒拳轰出,却是从灯光始终没有照射到的角落里袭来,紧接着,就是几声闷响,以及一声惨叫。一个尖利的声音高声喊道:“快来人,杀人了!”
锡拉胡同,张府之内,张阴恒听到康祖仁的回复,气的将手里的茶碗摔了出去。“胡闹!你简直是胡闹!谁让你去给监房送钱的!我只是要在监房里关他一晚,让他知道一下厉害,明天再把他保出来,一收一放,他就该知道轻重,今后不敢任意妄为。你怎么能让人进到监房里去伤人,这种行为,与泼皮有什么区别?”
康祖仁不敢说十文钱那事,只好道:“大人,学生只是不愤他掀了您的公案,眼睛里没有上官,没有想太多。不过您放心,我找的都是我们会馆里会武功的人,他们打人很有分寸,不会出人命的,只是让他脸上受点伤,几天之内没法出去见人而已。”
“几天?你刚才说,你让他们打他的脸?”张阴恒面容一滞,他确实没想到,没经过官场沉浮锻炼的人,连这些衙门里基本的阴人手法都不掌握。
就算是要打人,也不能在脸上带伤,这是起码的官场常识,怎么他连这个都不懂。他此时顾不上理睬康祖仁,而是喊着自己的管家“赶紧去趟三里屯,传我的话,把人保出来,有什么话等他出来再说。这事搞不好,要出岔子。”
就在赵冠侯掀了公案不久,颐和园里的慈喜已经听到李连英的回报,厉声训斥着“胡闹,不成话,这怎么当了官,还耍混混?非得好好收拾一顿不可,否则这小猴子,就要闹了天宫了。”可是等到晚上用膳时,却比平日的胃口都好,饭都多进了半碗。
次日清晨起来,李连英伺候着慈喜梳头、上头,插了首饰,又吩咐着进点心。慈喜却摇摇头“不急,你去问一问,那小猴子放出来没有?关一宿也差不多了,关时间长了,就寒了人心。统共没多大点事,不就是掀一张桌子么,关一宿也就该过去了。”
李连英转出去时间并不太长,回来时,脸色就有点尴尬“老佛爷,这事有点麻烦,怕是不大好办,这里面出了人命了。”
“人命?”慈喜把脸一沉“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人命?谁杀了谁?”
“监牢里,有人与赵冠侯撕打,不知怎的,这里出了把刀,那人让赵冠侯一刀给抹了脖子……”
刚说到这,慈喜已经重重的一拍桌子“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他就算进了监房,也是自己住单间,是谁让他们把朝廷命官,和外面的人犯混着关的?这里面,怎么又出了带刀的了?受之这差事,是越当越回去了。我现在归了政,这事我不管,可是连英,你去皇帝那帮我看着,要是这事就这么糊涂着过去,我可不答应。还有,去问一问,那小猴子受伤没有,别的人,有没有伤亡。把事情来龙去脉,给我查个一清二楚,我要听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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