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喜哭了一阵,“瑾妃和她是姐妹,样子虽然不如她,但性子却比珍妃好,你喜欢妹妹,就多爱惜一下她的姐姐。等到这风波过去,咱们过几年太平日子,我就再为你选一次秀女,这回,只让你自己挑,我什么都不管。可着咱们旗下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挑不出一个可你心意的丫头。”
天佑帝虽然正在壮年,但由于身体原因,于男女之爱,已经看的极淡,对于挑选秀女,更无热衷。但是太后连挑秀女的权力都要让渡出来,分明是表示又将还政于己,而且既有挑秀女之说,必无易君之想,时刻觊觎自己帝位的大阿哥,想必就要驱逐。这消息对他来说,则是好到了极处,天佑帝心情激荡,“亲爸爸……儿子……谢谢您的恩典。”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有你的毛病,耳软心活,容易被人糊弄……现在咱娘两一条心,咱们大金的江山还能维持,要是咱两个分了心,这江山倾覆,就在眼前。你经过这一遭变故,也该懂些道理,我的身子骨大不如前,等过了这一关啊,该是你的,都得还你。可是眼下,还得我维持着,洋人要什么,都冲老婆子来,就算要这条老命,我也给他们!”
“亲爸爸,洋人若有无理要求,儿子一力承担,不能让您老人家受损害。”
慈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自己午夜训子,目的已成,只是两人后背相抵,皇帝自然看不出太后的表情。
慈喜道:“记得你当年入宫时,胆子是最小,一听到打雷啊,就吓的大哭,我就赶过去抱着你睡。现在,就好象又回到了那时候,任是风雨雷电,也有我在,你,不用怕。”
沉寂无声,隐约中,只听到阵阵抽泣声,却是感情丰富且易受愚弄的皇帝,又被感动的痛哭起来。因为处死珍妃导致的隔阂,就在这番言语中被消弭于无形,慈喜的心则彻底放下。有皇帝挡在前面,将来议和不论何等艰难,自己总不至于被当成祸首惩办。
次日出发,依旧不见百姓,粮水依旧无着,一行的王公大臣口干心焦,眼前发黑,已经有人琢磨着杀牲口吃肉。李连英见慈喜越咳越狠,心里也自担心,毕竟是这么大岁数的老妇人,食水两亏,何以长久?
荣寿大公主,心里也在起急,不敢责问部队,只好问太监,“前面有什么所在。可供休息?”
“榆林堡。不过得傍晚才能到,若是榆林堡再没人接差,怕是就很难了。”
荣寿大公主眼泪几乎流出来,若是榆林堡再无人接办皇差,怕是只剩下杀牲口这一个办法。但是这牲口一杀,又该何时才能到陕西?
红日西去,残阳斜照,队伍终于到了榆林堡,一名开路官兵飞马奔回,高声道:“赵冠侯赵大人,在榆林堡候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