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身兼有两家之长,又有个异域风光,本就是个优势。何况东洋女子温驯可人,身材娇小玲珑,不堪怜惜。男子在其身上可以放心施为,不用担心不胜战力贻笑外邦,也不用像小班那样讲情调,一掷百金,尚不能入幕。只要对方接待,拿的出银子,当晚便可得偿心愿,是以其异军突起后来居上,也是情理之中。
京城自遭兵火以来,百业萧条,第一楼附近却是独树一帜,黄包车排出好长的队伍,仿佛战乱之前的八大胡同。唯一不同者,迎宾的既非相帮,也非茶壶,而是十几个身穿和服,面目凶恶的扶桑浪人,身穿和服,腰里挎着太刀。客人进门之前,必须由他们核实身份,之后才能决定是否招待。
这里只接待各国侨民以及金国官员,普通金国人纵然身上有钱,也不会被批准入内。而随着官员越来越多,这第一楼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不少官员都深感时事艰难,国耻难忍,于是来到此间浪掷缠头,在东洋女人身上雪耻。
几人刚下马车,就已经有人打着灯笼接出来。为首之人四十几岁,身材矮小壮实,身上穿的是一件皮袍,外罩琵琶襟马褂,见面之后先给承振行礼“振大爷一向可好。”说的是一口极地道的官话,行的也是京城的打千礼数。如果不是看他留的仁丹胡,几乎给人以这是个京城的老住户的错觉。
在他旁边的,是个二十几岁,干瘦的男子,身上穿着西装,见面就拉住善耆的手“兄长,小弟今天特意把青木公馆的主人请来了。小弟不过是个商人,不能成事,可是青木兄那可是有本事的人,你们所求之事,一定可以达成心愿。这位……这位就是赵大人吧?在宣化府大败铁勒兵的猛将,今日得见尊颜,真乃三生有幸。外面天冷,咱们进去谈。”
他说着话,也来拉赵冠侯的胳膊,善耆忙介绍道:“这就是我的结拜兄弟,川岛浪速。那位也是咱四九城的名人,青木公馆主人,青木宣纯先生。真没想到,今天把青木君也给请来了,冠侯你的面子真大。”
这两个扶桑人对于金国礼数语言,掌握的并不比金国人差,赵冠侯在心里把他们和板西八郎做了个比较,发现他们有个共同之处,就是融入性非常强。
一个个都努力把自己打扮成中国人,避免与国人产生心理上的距离感,在这方面看,他们比之普鲁士、阿尔比昂等国人,都要聪明,也更难对付。谁如果因此真拿他们当了自己人,怕是就要上一个大当。
等到进了第一楼里,只听阵阵乐声传来,混在乐声里的,是男人的笑声或是男女窃窃私语声。几个满面通红的高大男子,脚步趔趄的从里面走出来,几乎与一行人撞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