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四海楼的那间小帐房,曾经承载着四海楼少东家杨少安无数甜蜜梦想与幸福回忆的小房子,现在则变成了屈辱的代名词。
他每当看到那张床,就会想起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在这上面的种种模样。更让他心痛的事,现在当他路过那间房时,就能听到里面传出的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以及那悦耳的唱腔。
这笑声和唱,曾经让他着迷,让他疯狂,让他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现在,声音依旧,却不再是为他所发。
他并不能苛求玉美人为他守身,毕竟名义上,她还是增其的三姨太。如果再考虑过往,玉美人是平康出身,被增其赎出为妾,也不是三贞九烈的女子。即使她倒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时,他也可以说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作出的牺牲。但是这笑声伴随着婉转的歌喉,却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演出,并非别人强迫。
“大人……你听,我唱的怎么样。”玉美人如同条蛇一样,在赵冠侯身上缠着,比起生涩的凤喜,她显然出色的多,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挑起男人的火焰,然后把两个人都吞噬掉。
“你知道了一切,就不怕,我把你也杀了灭口?”赵冠侯的手,在她光滑如玉的肌肤上摸索着,冷声道。
玉美人却低语着“不怕,你杀了我吧,我愿意让你杀。你想怎么杀我?就像刚才那样弄死我?我求之不得。”
“行了,你男人就在这,让他听到不合适。”
“他如果敢为我杀铁勒的大校,我也会这样对待他。哪怕他不敢,雇人去杀,我也会像是伺候你一样伺候他。可是他做的只有哭,不停的哭,然后就是抱怨,抱怨老天,抱怨我,抱怨身边所有的人,简直像个小可怜,让我怎么能这么伺候他。”
马德里的行踪是玉美人打探出来,告知赵冠侯的,她以为两人只会是谈谈,没想到,居然出了人命。其他人还在怀疑扶桑间谍时,她已经明白,杀人的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这种事当然不能说开,否则她第一个会死。但是当得知真相的那一刹那,她就觉得赵冠侯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既温暖又充满危险。而她则是一只扑火的飞娥,为了那一刹那温暖,不在意被烧的精光。
“行了,就别发癫了,等你和你那小男人一结婚,我再碰你,他就该跟我玩命了。你把这药带好,按我吩咐的去做,其他的都别管。等完事之后,我会给你开一张支票,到山东就能提十五万元。”
玉美人接过那药包,仔细检查了一下,点头道:“大人放心,妾身知道怎么做。他留在家里的小队子,永远是二十人,带在身边的三十个人。一律都是两只短枪,长枪带不进去。您只要对付那三十名手枪队就行。”
“那些人归我管,你自己小心着些,别对付人不成,再让人把你收拾了。你还有好日子没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