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跟一群诈骗犯有过合作,为了布局骗人,假报纸假杂志都印过。这一世用这个时代没多少人精通的照相拼接技术,伪造了岑春宣与梁任公的合影之后,又伪造了三日份的报纸,他相信,以慈喜的能力,还辨别不出真假。自己能做的,已经做齐,接下来,就是看自己的三十万两白银,能发挥多大作用了。
三日之后,慈喜一早招来了福子,荣寿、小德张两人拿来的报纸,放到慈喜面前,两两对照,分毫不差。慈喜脸色异常难看,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的眼睛紧盯在中间那份报纸上,在第二版位置,果然看到了岑春宣和梁任公的合影,以及翟岑合影。
慈喜将报纸递给福子“你买这照片花了多少钱,我从内帑拨给你。”
“老佛爷,您说这话,奴才可是无地自容了。奴才为老佛爷办事是应当的,怎么敢要您的钱。您不怪奴才多事,奴才就感激不尽,可是不敢跟您提一个钱字。”
“你这孩子,话里别跟我藏骨头。翟鸿机、岑春宣,一个是军机,一个是方面大员,我不能因为你一两句话,几张不知道哪来的照片,就随便定他们的罪。这事现在已经确定,你做的很好,今后再要听到点什么风声,记得告诉我,这对你和你儿子,都好。你先到一边歇着,一会我有话跟你说。”
先让福子躲开,慈喜问荣寿道:“你说说,岑春宣和梁任公,他们是在密谋一些什么。”
“皇额娘,这是国家大事,女儿不懂,也不敢乱说。”
“我没说你懂,就是说,让你猜猜这是为了什么。你也知道,我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等我将来有个好歹这个国家是要指望你来帮着维持的。我教了你这么多东西,你也该学着去管一点事。”
荣寿连连摇头“刚过了寿诞,可不能乱说话,皇额娘赶快着吐口唾沫。女儿性子愚钝,国家大事一窍不通,这么多年也没学会什么。岑大人和梁任公或许是老朋友,见面打个招呼,不凑巧被人拍到也是有的。他是国家重臣,为了一张照片就怀疑,也欠妥当,要不然招他来问一问,反正他人现在就在京里。”
慈喜冷笑一声“荣寿,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这么老实的性子,将来,要吃亏的。你当面叫他来问,他能把这有的事给你说成没的,要是没这点本事,他又怎么在朝里当官?这事不用问,咱们心里有数就行。”
荣寿这句恰倒好处的两人或许是老朋友,正戳中慈喜心病,她开赦部分维新党人,里面并不包括康梁二人。对这两个祸首,她是必欲得之而后快。岑春宣与这梁任公相交,甚至是老朋友,这就犯了她最大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