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她想到了死。自杀,一了百了。可是,她又想起了监狱里的父亲,家里的母亲,亲人,如果自己一死了之,又有谁来帮她们摆脱困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人喂她喝了几口人参汤,随即就又用布塞住了她的嘴。她有些恐惧的看着门外,不知道待会进来的,到底是那个赵冠侯,还是某个丑陋臃肿的富商,甚至是个外国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期待着来的真是赵冠侯,至少他曾经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人还不算太糟糕。比较之下,总比个老头或是丑鬼要好。
墙上的钟打了七下,外面忽然变的热闹起来,她听到了品香老四的声音,似乎是在招呼客人。过了一阵,房门猛的被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陈冷荷先是下意识的向着床角缩去,腿戒备的蜷缩起来,人团成了一个团。等看清来人之后,却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被来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陈小姐,你……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了?”苏寒芝边说边取出了陈冷荷嘴里的布,又摸着她的脸“你为什么不在家里,跑到这来。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捆着你。”
“苏太太……姐姐……她们欺负我。”陈冷荷一天里,遭遇了普通人一生都未必遭遇过的变化和打击,此时终于与偶像重逢,不啻于落水之人,捞到救生木板。不管不顾的将头埋在苏寒芝怀里大哭起来,心中,已经把这位夫人认定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
品香老四来到门首,看到这一幕很有些吃惊“哪哼?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保升与赵冠侯正在说着什么,听到动静,告了个罪,进来朝陈冷荷打量几眼,猛的回手,一巴掌扇在了品香老四的脸上
“贱货!你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把师弟的小星,给抓起来接客?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想死,自己去跳黄浦江,不要牵连我。师弟,你听我说,这个事情我真是不晓得,我是这件婚事的大媒,怎么可能又做师娘又做鬼。我这两天一直在跑生意,没有到这里来,否则绝不至于闹到这一步。现在弄的我泥巴掉到裤当里,我在中间,现在反倒不好做人了。”
陈冷荷一天受的委屈与恐吓,此时总算得到发谢,不理别人说话,自己只管哭。哭了良久之后,苏寒芝推推她,才发觉有人递了条手绢过来,没看是谁,就接过来擦脸。
等听到苏寒芝微笑,她才发觉,手绢不是苏寒芝递过来的。抬头看过去,见一个年轻英俊不弱于大卫,英武则远过之的男子正朝自己笑。一身西装笔挺,打扮的很时髦。男子端详了陈冷荷一阵,转头对沈保升一笑
“老师兄,这个女人我其实也是在这里才第一次见,与照片上不大一样。我太太认识她,看来是没认错。她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或许她年少无知,得罪了小阿嫂,受点教训也应该。可是,我也有一句话说。她不愿意嫁我做小,我也不勉强,人已经放掉了。若是另嫁,也跟我无关。可是,人落到了这里,这就有意思了。知道的,是她得罪小阿嫂,受点教训天经地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行事霸道,不肯做我小老婆,就要卖到堂子里。这个名声,我可不想担,难不成是我得罪了小阿嫂,嫂子要这么收拾我?这件事,我今天要问个清楚,请小阿嫂给个说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