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昆的目光,变的凌厉起来,混水袍哥,多是做打家劫舍营生的,二龙山这处山堂,亦不例外。他们在川中打家劫舍的事做的很多,手上的人命也不少,并不把赵冠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看在眼里。至于其带来的护兵人数虽然不少,但是对袍哥形不成人数优势,他们并不在意。
他冷哼道:“兄弟,你算盘打的精,可惜勿得用!这里是堂口,不是钱庄,讲的是规矩,不是借据帐本。为了修铁路,川中父老人人出钱,个个出力,袍哥人家哪个出力也不少。三百五十万的股本里,袍哥人家少说占了两百万,要他五十万,已经不多了。今天带了五十万,可以带人走。没的钱,就没的谈,到时候等着收手指!”
赵冠侯冷笑一声,从护书里抽了银票出来,放在桌上“黄三爷,你看看银票,这没有问题。但是想要拿走,就有问题了。你们不拿出个帐本来,又怎么证明这五十万是你的,不是其他堂口的?哥老会几百个山堂,若是人人都来这么一出,那又如何是好?”
“哥子,你要是这么讲话,咱们就没的谈了。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谁的少爷,想要为这个小丫头扎起,就得自己拿出些手段来。要么放钱在这里,要么放些本事出来,否则,今天你休想走出这个门口!”
黄昆话音刚落,几条大汉已经从腰里抽出短枪。他们的手枪与当初孙美瑶用的一样,都是单打一这种海盗手枪。川中不比东南,没有海运之利,地处偏僻,获取洋枪十分为难。手里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军火,像这种老式手枪,在四川却还是可以上阵交锋的利器。
可是他们手枪刚一拿出来,另一边的护兵不用招呼,已经齐刷刷拔了左轮手枪出来,对准了那些袍哥子弟。赵冠侯笑道:“哈哈,黄三爷,你确定要跟我动枪?你自己选了,可就别后悔,动枪这种事,我可比你拿手。”
“小兄弟,家伙不错,这么多连珠手枪,果然财大气粗。可惜有枪没的用,关键是要有人。你的舅子还在老子手里,你敢开枪,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先砍了他的头!到时候你救一具无头尸体回去,你身后的三小姐未见得会高兴。放下枪和银子,你带人走路。要不然,今天一拍两散!”
“你是说人质?黄三爷,我怕现在人质,未必还在你手里。”
黄昆一愣,门帘再次掀动,却见陈白鹭被两人架了出来,一见陈冷荷就大喊道:“小妹,你快跑,这是一帮强盗,你跟他们没道理可讲!”
在他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手中提着一口雪亮的大刀压阵,正是大刀王五。跟随他行动的,都是警卫营的兵,这些人练习的特种作战手段,在这个时代而言,还属于超前理念。用来对付一群架票索赎金的袍哥,简直是牛刀杀鸡。
黄昆不曾想,自己留在后院看守人质的人被解决掉不说,竟是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脸色陡变“龟儿子,你阴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