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既然你是我的姨太太,那我就帮你这个忙,也是应当的。至于安妮,我会送她离开家的。对了,我不回来睡,你可以锁门。”
将司必灵的门锁锁上,陈冷荷长出一口气之余,心里却又有了一丝失落。他到底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是真的愿意当自己是合作伙伴,还是欲擒故纵。而且他明确表示过,在成为夫妻之前,他的一个最大的秘密,是不会和自己分享的。而这秘密显然又和钱庄有关,这要是搞不清楚,即使将来正元恢复营业,自己也没办法放心经营。
到了第二天中午,赵冠侯招呼着陈冷荷上马车,先是到了陈家租住的石库门那。隔着车帘,可以看见一些苦力正在从楼上向下搬运家具,陆氏则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路边向房东及几个女人卖弄着
“我家的三妹啊,是赵大帅的新宠。之前小两口耍花枪,她使性子,非要我们到这里住,还不是给赵大帅看。现在两个人又和好了,我们自然是要住回大宅去了,小囡脾气,就是这样了。”
陈家两兄弟的脸色都不好看,赵冠侯道:“要不要下去和令兄打个招呼?”
“先……先不用了,免得又吵架。”陈冷荷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四下张望着“爸爸呢?”
“老爷子……在医院里。如果昨天不是我那通电话的话,可能你就看不到他了。昨天晚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烟泡,服毒自尽。幸亏我的电话打过去,看守发现了,送到医院,人刚刚脱离了危险。”
“那你还不带我去!”陈冷荷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但随即发觉,自己似乎没立场朝对方发脾气。好在赵冠侯并没有生气,而是吩咐着车夫,将车赶向了公共租界的医院。
“爸爸,对不起……”看着病床上,衰弱无力的父亲,陈冷荷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父亲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眼睛黯淡没有神采,所有的活力,似乎都已经被无情的夺取,躺在那里,只是艰难的呼吸而已。
看着女儿,陈耘卿的脸上有了丝笑容,抓着女儿的手,艰难说道:“小囡……不用哭,爸爸……不怪你。只要你自己幸福……嫁谁,都可以。一定要……幸福。”
虽然人出了危险期,但是陈耘卿身体状况并不容乐观,据医生观察,他就像是一间破损严重的危房,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作为家属,能做的就是让他的心情尽量保持愉快,并且不要给他太多压力,让他可以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