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礼一来,立刻就有新闻可做,他自己亦是欢喜。等听到赵冠侯拿出对赌道胜银行所得款项用来救市的打算之后,他盘算一阵
“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来操作这件事,我要打一个时间差,把这个消息优先刊载在泰晤士报上,这是对报社的交代。至于回报,你交给我来做这件事的宣传,保证你们衙门做的出色,你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应该得到对等的赞扬与回报。而且,你还要考虑贵国朝廷的态度,京城里,有不少人在这次风波里亏损严重。看到这笔钱,不知道多少人会眼红,可是当我们阿尔比昂宣布加入之后,谁也休想动这里一分钱。”
赵冠侯点点头“老兄,我相信你的本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托你帮忙。冷荷有个哥哥,原本是申报的编辑……”
京城,醇王府内。
张香涛终究年事已高,这一次吐血之后,再也没有挺过去。就在几日之前,这位大金名臣,留下一句我生平学术、治术,所行只十之四五,心术则大中至正的遗言之后,撒手人寰,一命呜呼。
原本他这样的名臣过身,无非是照例典恤、治丧,也无甚可说。可问题是,张香涛这一死,小恭王那边,就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是摄政王把个张香涛生生给气死。
气死老臣的名声已经让承沣不堪其扰,更让他忧心的是,小恭王就松江股灾之事发难。再三递折子,要求查陆海两军的帐,看看是否有大臣挪用了部款,去投资股市,或是放到钱庄生利息。
宫中的隆玉太后,也颇有借机生事,近而效法慈喜而垂帘的想法,内外交攻,加上差点吃了炸蛋,让承沣大觉心力交瘁,真想大喊一声:我不干了!挂冠而去,可是身为皇帝本生父,这又是万万办不到的事情。
接连的打击,将他气的倒在床上,门下人则将各地的官报及海外报纸搜罗来给他看,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好消息。一连几份官报,全是连篇累牍,写着源丰润、义善源破产倒闭的事,以及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承沣只觉得眼前发黑。隐约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但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等翻到华语版泰晤士报时,却见第一版放着一张赵冠侯的照片,而配的文字则是:山东巡抚赵冠侯表示,从道胜银行对赌获得利润中提取八百万两白银,挽救松江市面。阿尔比昂正府对这一善举表示支持,并将责成松江总领事全面协助,确保金融秩序的稳定,市场繁荣,不发生人道主义灾难。
承沣看到这里,只觉得胸口一闷,猛的张口,一口鲜血喷出,报纸无力的落在地上。血污染了纸面,将文字盖住大半,赵冠侯的名字下面,多出了好大一滩血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