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两句用的旦腔,俨然有几分梅巧玲的味道在里面。殷盛哈哈笑道:“小那,我看你也快赶上善一了,说话就犯戏迷。”他又对赵冠侯道:
“冠侯,不是我提旧事,你还记得你当初投军到新农吧?我可没少给你帮忙,连你去武备,都是我亲自送去的。我跟你,跟容庵,都是过的着的朋友。小那和容庵是亲家,那是什么交情不用我说,你不信别人,也得信我们对吧。你担心什么,我能知道,谁也不想当韩信,到了未央宫,混掉了脑袋。你放心,我们几个给你作保,怎么进京城,怎么能出来。就是走个过场,让地方督抚都知道,是你先服的软,朝廷的面子也就下的来了。”
承振那里票了句黑头“有老夫做樊哙,怀抱铜锤站在一旁,料也无妨。”
赵冠侯笑着给三人敬酒“三位,咱们之间的交情,扯这个就有点远了。其实也不用三位担这么大的沉重,小弟进京,是必然要进的。至于保,也有人保。阿尔比昂公使朱尔典,普鲁士公使雷克斯,这两人保我平安无事。我想,这洋枪,比铜锤厉害。再说,也好久没进京,要去看看岳父老人家,否则就不是人子之道。”
“行,有这句话,那就最好,我们这次的差事,总能交代。”那琴轩长出口气,又问道:“你牢里关的人,准备怎么发落?怎么着,也得砍几个吧?山东自制,这要是闹成了,得是多大的篓子,朝廷的意思是,杀一儆百!”
“这……再说吧。”赵冠侯笑了笑“刺杀五爷的那个都没杀,我这杀人,不合适吧。来,几位,咱们喝酒。”
今晚上,赵冠侯是宿在翠玉房里,见他将头枕在自己肚子上,听着胎儿动静的模样,翠玉掩口而笑。良久之后道:“我今天去了次模范监狱,见了一眼那个刺客常玉冠……没想到,就为了一句戏言,他竟然那么认真。”
“于你而言是戏言,于他而言,可能就事关尊严、面子,非得维护不可。人人想法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再说,像你这么漂亮,换了我,也得维护到底。如果你不忍心的话,我发句话,把他放了。”
翠玉却摇摇头“他的态度很坚决,到了这一步,还认为错在于你我,这就没什么好说,杀了他吧。我不希望有人能威胁到你,或是我们的孩子。”
赵冠侯愣了愣“真没想到,翠玉也有杀伐的一面。”
“也不光是我,还有咱家的美厨娘。”翠玉一笑“她今天是跟我一起去的,跟另一个刺客聊了很久,又哭又笑的,可是出来时,她跟我说,她会亲手为这个刺客做一顿断头饭,看着他被枪决才能放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