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些战舰已经被打着了火,船上的旗帜已经落下来,没命似的逃亡。他们没有退到下关,而是沿着长江败下去,向镇江方向败退。
随后,就见阿尔比昂舰队,以及数艘同属葛明军的江防军舰,已经向下关方向行驶来。阿尔比昂军舰上的大炮,已经开始瞄准浙军的阵地。随即,就有人挑着白旗,下来向浙军发出通告
“命令贵军于二十分钟内,交出防地,退回城内,否则,阿尔比昂舰队将对贵军展开军事行动。”
谈判者面无表情的宣布了命令,转身就走,朱端急道:“等一等!你们不是说严守中立么,这种行径,与贵国的外交口径有冲突,我们将保留抗议的权力。”
“悉听尊便!”使者能说汉语,冷冷的回答了一声,带着一小队护兵转身就走,与他同来的,是原本江防舰队中,苏锐号炮艇的管带余化蛟。
听船名,就知道这是归属江苏的船只,管带是浙江人,与朱端算是大同乡。这时故意落后几步,对朱端小声道:“这次赵冠侯送了洋舰长十万块听说还有两件古董,阿尔比昂的长江舰队司令被收买了,又有他们本国的命令,决心对我们不利。江防舰队一交手就垮台,如果不是我们几个聪明,要紧投诚,就像楚扬号那管带一样,性命都得丢。”
朱端问道:“你们投诚,不怕杀头?”
“没关系。你老兄晓得,我也是门槛里的人,与他都是漕帮子弟,手下留情,不会丢性命。他许下了,我们只要带着船到山东,他还要对我们有保举重用。大家是同乡,我说一句话,你不要见怪。我知道你是光复会的人,与我们门槛里的不一样,可是你总得为弟兄们想想。这些洋人的舰炮轰起来,你的阵地如何招架的住?到时候让弟兄们做炮灰,为陈无为挡炮弹,这划不来啊。”
朱端沉默片刻,问道:“第五镇的情形怎么样,比张员的辫子兵如何?”
“完全不能放在一起比。第五镇的表现,就像是洋兵一样,人多枪好,大炮很多。那些战马,都是泰西的大洋马,一看就是好货色。而且这些兵很守规矩,连洋人对他们的印象也不错。”
朱端点头道:“我明白了,要我投降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做半吊子。不过,下关的阵地我既然守不住,就不想多造成伤亡。老兄跟赵冠侯那里通个消息,给我半个小时,我立刻退兵。”
“好说,只要退兵就好。老兄,我还要请教你一件事,赵宫保的姨太太,情形怎么样?”
“还好,松江的豹子头陪着她,还有一干白相人嫂嫂在,外人近不得身。她的人缘不错,为了她,沪军内部差点内讧,徐总司令对她也很关照,不许有人轻薄。现在她除了不能自由外,其他与做客无异,希望宫保,也能够卖个交情。”
等到这名管带退到江上,朱端与吕公望紧急磋商,都觉得,退兵已经是不可避免了。除非江宁城内另有安排,否则凭借一营兵,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舰炮轰击。江面上,却又有人拿起扩音喇叭,向下关阵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