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革裹尸,为男儿最佳归宿。大帅尽管放心,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赵冠侯拿出金表,看了看时间“这样吧,现在全军造饭,傍晚准备,夜里发动攻击。我要看看,你们夜战的水平。等吃过饭,我们先把他们的门旗拔了,给里面的人传个信,告诉他们,我们来了!”
他的命令传达不久,江宁城内,一支小规模的马队冲出来,人数不过十余人,打着白旗,一见就知是谈判的队伍。
为首的是个三十几岁,五短身材的汉子。一身直贡缎面长袍,外面罩了两件*同春马褂,胸前横过一段极粗的金表链,袖口卷起一大截,露出雪白的杭纺袖头。是标准的“白相人“打扮。
见面之后,来人二话不说,先按门槛里的规矩,磕头行礼“小爷叔,应燮丞给小爷叔问安。”
应燮丞的父亲是做石匠行首的,很发了一笔财,他从小混迹江湖,拜的师父是松江范高头赵阿宝。赵是漕洪两门,各占一脚的角色,应在漕帮里是大字辈,与陈无为,算是同参弟兄。比赵冠侯低一辈,称呼爷叔,天经地义。前次陈白鹭被绑架,就是他探出的消息,与赵冠侯算得老相识。
两人直接来到临时的帅帐里坐下,赵冠侯面色如铁,冷声道:“你既然喊我爷叔,还认自己是门槛里的人,既然这么认,那就好办。我问你,按门槛里的规矩,以小犯上,该当何罪?”
应燮丞面色如常,毫无惊惧“小爷叔,你消一消气,听我把话说完。陈无为这个忘八蛋,一旦当了都督,把门槛里的规矩就都丢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小侄在他手下,也是混口饭吃,过来谈判,也是上支下派,身不由己。小爷叔既然在门槛里,必然念着香火情分,不会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难做,您说是不是?”
赵冠侯打量他几眼,见他面上带笑,全无惧意,却也没有为陈无为说项的意思。“你在沪军都督府,担任何职?”
“谍报科长。说的好听,实际就是包打听,跟过去做的差不多,这个世道,大家都不容易,不过是跟着混口饭吃。”
应燮丞苦笑几声“都是同参弟兄,有的可以做标统,有的就可以做卫队长,我却只能干个包打听,连点外快都捞不到。同人不同命,这是没法子的事,不必说了。我们先说小婶娘,我的小婆子陪着她,保证小婶娘没受一点委屈。哪个男人敢来多说一句话,小侄亲手做掉他!现在小婶娘吃的好住的好,除了想小爷叔,别的没出什么事。就是陈无为这个狗东西,之前说过要把小婶娘卖到秦淮河去,小侄当场就把枪掏了出来!想卖我婶娘,先问老子的枪答应不答应!他才老实下来。”
“这件事做的不错,那我问你,他让你带什么话来。”
应燮丞干笑道:“这个话都是混帐话,小爷叔不要见气。他说,如果您想要人,就把军火和兴中会的人放了,两下交换。同时,山东部队,必须退出江苏省。否则的话,他就把小婶娘宰掉。”
赵冠侯吐了口唾沫“他胆子不小。燮丞,你回去之后,替我带一句回话回去。我这次出兵,每个弟兄都带了一把铁铲,准备在江宁每人挖十个大坑,如果冷荷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长江以南的兴中会全部杀光,用二十几万个大坑来埋他们。他想要同归于尽的话,那就试试看!”(未完待续。)